“真不愧是八叔,您老的眼睛就是厉害,我看八成是这样,这禹煦苍真是好命啊,她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女儿,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灰头土脸的,抬不起头来,
现在靠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门女婿,一下子就抖起来了,风光的不得了,我看往后村里的第一户非他家莫属。”坐在老大爷身边的一位中年人酸溜溜的说道。
“那肯定是啊,听说去年符哥参加工作就已经是33块钱了,还是干部编制,搞不好现在已经转正了,工资还得加,咱们大队长家一年才挣多少钱?
满打满算全加起不够人家一半的,更别说那些五花八门的票据了。”坐在中年人身后的另一位年轻人B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记得你小子好像比那什么禹家的上门女婿大好几岁吧,怎么也符哥符哥的叫上了?你还能要点脸吗?”一开始说话的年轻人A讥讽的说道。
“嘿嘿,我只要娶到了秦京茹,往后符哥就是我姐夫了,我现在叫一声符哥也没什么吧。”年轻人B大言不惭的说道,说完还右手握成了一个大拳头。
“你他妈可真敢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秦京茹一天到晚就想嫁到城里去,咱们这些人她一个都看不上,连大队长的儿子都不给好脸色,就你?哼哼。”年轻人A冷冷一笑。
“我说你们怎么越说越歪了,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影响我和八叔聊天。”中年人不乐意了,他可不想听小年轻之间的争风吃醋,“八叔,听说早年间禹家不是咱们这地儿的人,是真的吗?”
“没错啊,禹老哥大概是民国十三年和老嫂子搬到这里来的,早年间跑过码头,不是一般人,老嫂子也是,你们是没见过她年轻时候的样子,长得那个俊俏哟,和她大孙女几乎一模一样。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他家的女人平时全都穿戴的很整齐,即使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也一样?平日里在人多的地方也从来不酸眉醋眼,张东忘西,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再看看咱们这些人的大姑娘和小媳妇,
说话嘴巴张得像碗口一样,坐的时候随便八叉着两条大腿,根本就没法比。”老大爷说完看了看周边的妇女,嫌弃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啊,八叔,您的眼光可真毒啊。”中年人循着老大爷的目光看去,叹服的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您说他们家早年间会不会是官宦人家或者是……地主?”
“你胡扯些什么,分地的时候他们家就被划为了中农,是咱们团结的对象,应该受到保护,现在他们家又是干部家属,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老大爷狠狠的瞪了中年人一眼,小声地喝斥道。M.biQUpai.coM
“是是是,您老教训的是,我就是有点搞不懂他们家怎么住在村子的最西头,单门独院的,还占那么大一块地?”中年人连忙低头认错。
“那是因为当时咱们的族长不让他在村子里面建房子,他也只能到那里去了,那块地过去不长庄稼,根本没人要,他就傻傻的买了过去造房子。”老大爷摇了摇蒲扇。
“原来那是块风水宝地啊。”中年人酸溜溜的说道。
“屁,这跟风水有什么关系?禹老哥只生了一个儿子,他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儿,就这也算风水好?”老大爷一脸的不信。
“也是哦。”中年人点点头。
“要我说他们家能有今天都是因为禹老哥为人仗义,信守承诺,胆识过人,敢放手一搏,跟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关系。”
“这怎么说的?”中年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哈哈,这我不能告诉你,你慢慢的悟吧,说不定将来会大有收获哟。”老大爷继续缓缓的摇蒲扇。
“嘿,您老又卖起关子来了。”中年人摇了摇头,颇感无趣。
大黑驴车缓缓的停在一座单门独户的小院前,院墙是用土砖垒成的,围墙上面已经扯满了南瓜蔓子,蔓子中间隐隐约约藏着不少嫩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