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您可算来了,快快请进。”
李诚看到孟瑾瑶,宛若看到救命稻草,黑暗中的一束光,他双眼放光,忙侧身让道请孟瑾瑶主仆三人进来。
孟瑾瑶微微颔首,迈步进了雅间。
凝冬和清秋紧跟其后。
乔嬷嬷看到孟瑾瑶主仆三人进来,讪讪地笑了笑,给孟瑾瑶斟茶:“大姑娘请用茶。”
以前孟瑾瑶还未出阁的时候,乔嬷嬷是夫人身边的心腹,对孟瑾瑶这样不受宠的姑娘,她是无需放在眼里的,如今她却有事求到人家面前,这种感觉既尴尬又微妙。
孟瑾瑶觑了乔嬷嬷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道:“六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得看到价值才能帮李管事,乔嬷嬷不妨先说说你们有什么地方值六千两?”
李诚听了,当即就急了,忙问:“大姑娘,您昨日不是说让我母亲为您做一件事?”
孟瑾瑶声音淡淡的,不疾不徐道:“我昨日回去思前想后,发现此事也不一定需要乔嬷嬷来做,只是乔嬷嬷来做会方便些,再说了,乔嬷嬷跟孙氏主仆情深,对孙氏忠心耿耿,没准儿会反咬我一口,得不偿失,还会让我亏了六千两。”
乔嬷嬷与李诚愣住,没想到她一个侯爵夫人为这六千两还如此谨小慎微。
不过,一个县令每月的俸禄才三十两白银,六千两的确是巨款了,这位大姑娘不受宠,在出阁前,一个月的月例这才一两银子,穷惯了的人,对银子谨慎也正常,可就因为谨慎,所以不考虑用他们母子了?
李诚想到自己昨日被打的伤现在还疼着,心里越发紧张,马上替乔嬷嬷回话:“大姑娘,我母亲定不会这样做的。”
乔嬷嬷原本以为孟瑾瑶有求于她会好说话一些,没想到此事并不是非她不可,心里也急了,忙道:“大姑娘,只要您能救救诚儿,奴婢随时听候您差遣。”
孟瑾瑶像是来了点兴趣,直勾勾地看着乔嬷嬷,问:“哪怕是我让你做的事,是对孙氏不利的,你也愿意?”
乔嬷嬷眼里闪过一抹犹豫,看了眼一旁的儿子,目光很快就坚定下来,语气却仍是有几分紧张:“不知大姑娘想让奴婢做什么?”
孟瑾瑶勾起嘴角:“倒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对乔嬷嬷而言,要完成此事并不算难。”
闻言,乔嬷嬷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杀人放火便好,不然她还真做不来,忙一口应下:“大姑娘放心,奴婢定会尽力替您办到。”
孟瑾瑶将信将疑,问:“乔嬷嬷,我再问你一遍,儿子和孙氏,你当真要选你儿子?我可记得你以前为了救孙氏,被树干砸出内伤,险些丧命。”
她的不在意以及不信任,让乔嬷嬷母子倍感煎熬,原本乔嬷嬷还是存了一丝犹豫,但现在内心想法彻底坚定下来,人都是自私的,主子哪有亲生骨肉重要?当初的恩情,其实这些年也已还清了。
乔嬷嬷眼神越发坚定,在她面前扑通跪下:“大姑娘,那一次奴婢为救夫人险些丧命时就已还清恩情,只求大姑娘能救救诚儿,便是让奴婢下半辈子给大姑娘当牛做马,奴婢也愿意。”
见她诚意十足,孟瑾瑶沉默了半晌才点头应下:“既然你们母子有诚心,此事就交给你们去做,我也懒得再找人。至于下半辈子当牛做马,那就免了,只需替我做好这一件事即可。”
听到这话,李诚也跟着跪下,与乔嬷嬷一同道谢:“多谢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