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插一句话。”
胡天舟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断道:“你说你是源氏集团的人,可是根据我的了解,源氏集团的老会长在上个月刚刚去世,整个源氏集团上下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回东瀛,反而来到这华夏,这是为什么呢?”
“新闻上说,你们源氏集团老会长的遗产可是堪比一座小金山啊,就算你是旁系亲属,按理来说也能分到一笔不小的遗产,这你就一点不心动?”
在胡天舟提问的时候,江宇一直在观察着源长信的表情,希望能够借此看出一点东西出来,可是观察好半天,对方的脸上一直都是十分的平静,除了偶尔微微皱眉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出现,这一点让江宇感到无比的诧异。
因为他能感觉到,每当源长信听到有关于源氏集团的时候,眉宇间总是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忧伤,甚至可以说是痛苦。
这一点让江宇很感兴趣,也让他感到些许的不安。
因为他不可能将一个藏有秘密的人留在身边,尤其是一个外人!
好在源长信并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大方的回答道:“我说过,我和源氏集团现在并没有关系,他们杀了我的父亲,将我从东瀛逼到华夏,现在我只想找到我的母亲,然后带她远离东瀛,至于说以后的打算,我目前还没有想好。”
“我的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说谎。”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江宇和胡天舟感到心惊肉跳,俩人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只怪源长信吐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过于复杂,让人难以置信,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和进行判断。
“你的父亲是谁?”胡天舟又问道。
源长信没有任何的迟疑,说道:“源野照男。”
“什么?!”
胡天舟难掩脸上的激动和震惊,惊慌之余还不深打翻了座椅旁的香槟杯,凉凉的香槟溅了江宇一手,让周围的空气都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果味。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胡天舟赶紧向江宇解释起了自己为何会如此惊慌的缘由。
“抱歉江兄弟,我实在是有点懵了。”
江宇摇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没事,这头等舱里就我们三个,有什么事慢慢说,只是下回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了,香槟可不便宜。”
胡天舟微微点头,说道:“源长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所以说那个源野照男就是你的父亲!?”胡天舟强压着情绪再度开口,“你真的是你们源氏集团老会长的直系亲属,哦不!是亲孙子啊!”
“我的天哪,江兄弟你听到没?咱们这次可是把一座金山带在身边了啊!”
江宇心头一惊,只道是一句原来如此。
本来他还纳闷为什么胡天舟会这么的激动,合着眼前这位不修边幅的邋遢男竟然是源氏集团老会长的亲孙子,这个身份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倘若不是自己事先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怕他也会和胡天舟一个反应。
离谱,真的离谱。
本就扑朔迷离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倘若源长信真的是源氏集团老会长的亲孙子,那胡天舟说是把一座“金山”带在身边,那还真没有说错,只是这样一来的话,问题的矛盾点似乎变得更多了。
源长信为何会被逼退到华夏,他的父亲“源野照男”又为何会被人杀害,他的母亲又为何会流落至华夏,而作为老会长的唯一亲孙子,为什么源长信会以一副邋遢的模样出现在江宇的面前,而不是待在东瀛,准备接手一整个财富帝国?
种种疑问就像是拨不开的迷雾,不停的游荡在江宇的眼前。
江宇表情严肃,问向源长信:“你说的事情一时半会让我有些无法理解,不过源长信你要知道,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但前提是我要清楚你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如果你对此有所隐瞒的话,那我自然也会收回我的承诺。”
源长信一怔,马上说道:“我没有隐瞒,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只要我能回答得上来,我就一定不会隐瞒。”
“我想知道全部!”江宇的回答也是胡天舟心中所想。
两个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有关于源长信身上的故事。
这个问题非常笼统,让源长信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又或者是从哪说起,等过了好一会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越发沉重道:“我母亲是华夏人,名叫苏春晓,在二十年前赴东瀛留学的时候和我父亲相识,并结成夫妻。”
源长信的声音很柔和,比起之前在孤山山顶和江宇交手的时候,明显要柔情许多,似乎这是一段能让他身心感到愉悦的回忆。
窗外云卷云舒,一段段故事也在逐渐展开。
故事的前半段和普通人家的日常生活没有任何区别,苏春晓在和源野照男结婚后不久便生下了源长信,和大部分的贵族家庭都不同的是,夫妻二人对源长信的教育十分看重,也从不给他灌输任何权势和金钱的概念,只是一心一意的引导他走向善良的路途。
就这样,源长信在这种美好的家庭中度过了一个美好的童年。
只是这样的时光一直到去年的时候戛然而止,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源长信母亲苏春晓忽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后便只身返回华夏,而作为她的丈夫,源野照男也没有选择去寻找和联系,就权当做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待着源长信一人在东瀛过日。
去年一整年的时间里,源长信都是在漫长的孤独寂寞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