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后,纪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酒店,而是带着自己的一众随从在附近找了家餐厅暂作休息。
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和愈发昏沉的天色,纪雷的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本以为稳操胜券的一次竞拍,到最后竟然被半路杀出的江宇给截胡,这口恶气简直要把纪雷的情绪给灼烧到融化。
看到自己少主如此暴怒,贴身随从赶忙递过去一杯茶水,并劝道:“少主,现在生气没有任何意义,最起码东西我们已经见到,确定了那就是老爷要得到的东西。”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既然那个家伙软的不吃,那我们就来硬的,强行从他手里把那颗石头抢回来!”
听到这话,纪雷的心情才稍稍平稳下来,轻呡一口凉茶,满嘴苦涩的说道:“这个王八蛋纯属是故意跟我对着干,马上去调查一下他的身份背景,然后确认他当前的位置,做足准备后我们迅速动手!”
“你们应该清楚,这次任务失败的后果是什么,两手空空的回到江南,我父亲必定会大发雷霆,到那个时候你们觉得谁能保得住你们?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纪雷在桌上重重一拍,吓得周围几个随从心脏一紧。
这不是在故意吓唬,而是在陈述事实,为了这次拍卖会,纪家可谓是拿出了血本,把四十个亿的可用现金全部都交由到了纪雷的手上,为的就是能够让他百分百的拍卖下那颗灵石,将其带回江南,交由到纪无咎的手上,可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这么狼狈的滚回纪家,势必会引来纪无咎的强烈不满。
别人不谈,哪怕纪雷是纪无咎的亲儿子,到时候也逃不过一顿狠辣的责罚,连他都会是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暗暗的捏了把汗,其中一名女随从立刻表示道:“少主莫担心,我这就去打探一下那个人的身份背景,十分钟之内我就会把他的全部信息都发送到您的手机上。”
“好,去吧!”
女随从走后,纪雷又看了一眼其他人,心里忽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那个小白脸身边的女人看起来挺重要的,如果能够把她给绑来的话,我想我们都不需要费一兵一卒,就能顺利的把灵石给夺回来,你们不要闲着,立刻去给我查清那个女人的所在位置,一旦找到的话,当即动手把她给带回我们的酒店。”
听到这话,年纪最大的那个随从顿时有些紧张,稍微动脑袋想一想就能清楚,能进入到今天这场拍卖会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更何况关云彤前面一口气连拍八件藏品,这份财力和魄力,必定不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小姐,在东江这个陌生的地界上去绑架一个身份显赫的女人,这无疑是在刀尖上行走。
可等他准备劝纪雷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其余的随从都已经是一口答应下来,并离开了餐厅。
事已至此,再多的话也是无济于事的,重重叹一口气后,这名老随从便也转身离去,餐厅的外的风越发猛烈,吹在人脸上总是会不自觉的勾出几滴眼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随从总感觉这次行动将会把他们这群人全都埋葬在东江这块异乡地。
同一时间,位于东江偏北的一处空地中。
身着黑色正装的猛鬼会会长陈景怀正坐在一把红色的木椅上,左右两侧满是猛鬼会的人员,一眼扫过去足足有近乎千人之多,毫无疑问的是,这些人就是猛鬼会的所有力量。
最引人瞩目的不是这宛如浪潮般的人群,而是站在陈景怀面前的两个身着东瀛服饰的年轻人,他们腰间配有三把长度不一的武士刀,哪怕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就能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井上先生,宗绮先生,这次特意麻烦你们远渡重洋跑一趟,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陈景怀起身,朝着面前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于这个举动,井上和宗绮二人并没有任何的回礼,两道目光里尽是讥讽和嘲笑,瞧不起的态度毫无掩饰的在二人的脸上绽放而开,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周围的众多猛鬼会成员极度不爽。
自己的老大对两个东瀛倭寇如此卑躬屈膝,竟然还换不来半点好脸,只要是个有点血性的华夏人都不可能承受得住这般屈辱。
就在此时,一名年纪较轻的猛鬼会打手不顾周围人的阻拦,愤然挺身而出,指着距离他最近的井上,骂道:“喂!你个东瀛孬种,我们大哥跟你们说话,你们是耳朵塞牛毛,在这里装听不到是不是!?”
这一声痛骂引得无数人在心里暗暗叫好,留着山羊胡的井上也没有出言回怼,只是轻轻的瞥了那男孩一眼,随后迅速拔出腰间的一把短刀,前后总共没用上两秒钟的时间,刚才那名骂他的年轻打手就已经是没了声息,脖子上血线被无形放大,尸体倒下的瞬间,脑袋和身躯一分为二,恐怖的场面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心惊。
“陈先生,你如果不能管好你手底下的人,那我们就来帮你管!”井上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刚刚沾血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