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疆认识秦伯棠,对他的到来很意外,却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更不会因为他用了刀片就生气。
他还把风扇搬出来,接了一根长线放在客厅吹风。
姜隽还穿着蓝色的外套,里面是件白色短袖,青春洋溢身上带着电影院门口常卖的橘子汽水的感觉。
蓝色外套被风扇吹起来,黑亮的发被风吹起来,搭配善意至极的笑容,少年好年华有了更具体的展现。
姜隽看着指腹的血:“别怕,我姐夫人可好了,要打你早就打你了,你现在还能安稳坐在这吹风扇,诶呀,你下巴都出血了,我给你找点纸擦擦。”
少年人力气足,去山上抓野鸡回来还能跑到屋里去拿纸。
秦伯棠终于鼓起勇气看了眼沈行疆,发现他脸色不难看,心里松了口气。
姜隽拿着纸跑进来,还拿了面镜子:“你擦擦吧。”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姜隽脸型轮廓比姜晚婉硬气一些,但还是精致的,桃花眼高鼻梁尖下巴。
下巴干净,像剥了皮的鸡蛋。
姜隽的自来熟让秦伯棠没有那么防备,他接过红色塑料背面是女郎的镜子,用纸把伤口的血擦掉。
姜隽看他不像本地人,他话多,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姜隽。”
“秦伯棠。”
秦伯棠擦完血,想找个地方把纸给扔了。
姜隽伸过手来:“给我吧。”
秦伯棠:“谢谢。”
他人还挺好的,和姜晚婉长得很像,一个姓,应该是姐弟。
现在还不流行垃圾桶,有垃圾扔地上,讲究点的扔灶坑。
姜晚婉不能接受垃圾随地扔,就弄了个小铁桶放在角落,垃圾装满倒去厨房灶台里,一把火烧得干净。
姜隽扔完垃圾,看到姜晚婉和秦小也从园子走过来,又跑了出去。
“小也嫂子你回来了!”
秦小也:“是啊,吃了没?”
姜隽十分有眼力见把筐接过来:“姐你们进屋歇着,我来洗吧。”
姜晚婉看他鞋子边缘都是土,点了点他的脑袋:“下午哪儿野了?”
姜隽把筐放在水井出口的位置,井里有水不用特意引水上来,他握着铁把手用力往下按,水流冲洗筐里面的蔬菜:“我姐夫下午叫我去山上抓野鸡,我们逮了好多,其余的被他排里兄弟拿回去烧了,我们挑了只最肥的带回来,等会儿炖了。”
姜晚婉这才注意到拴在铁门把手上的山鸡,鸡被捆了膀子和脖子,在地上小范围扑腾,弄出点小动静。
沈行疆起身走出来,拎着野鸡去厨房杀鸡,姜晚婉过去打下手。
进到厨房,姜晚婉小声和他说:“秦小也说让我俩装一装,显得亲密一些,这几天秦伯棠在的时候,咱俩别那么亲近。”
沈行疆控制着野鸡的膀子,把它的头按住,脖子露出来。
姜晚婉帮忙按着野鸡脚,野鸡可能感受到自己要噶了,不停地扑棱着腿。
沈行疆怕鸡脚划伤她,把鸡脚从她手里拽出来,用胳膊肘压在膝盖上:“好。”
他拔掉脖子上的毛,几下拽干净,抄起刀一刀抹了鸡脖子。
鸡血落在碗里,红色的血溅到白色的碗壁上,粘稠的血滑下去,留下红色的痕迹。
姜晚婉和他说好,看他乖乖的,抱住他亲了一口。
亲完对着还在扑腾的小鸡说:“鸡啊鸡,这辈子我杀你,别着急,下辈子你再来我家里,我再养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