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一个背着仪器的女孩儿快要摔倒了,安以南正好在她的身边,她赶紧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
而那个女孩儿却仔细地看了看仪器,“还好,没有摔坏。”
安以南看了看女孩儿,“我帮你拿?”
女孩儿犹豫了一会,但是自己的体力真的到了极限,现在入目之处,皆是皑皑白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wap..com
“同志,麻烦你了。”女孩儿珍惜地将仪器递给她。
安以南将仪器抱在胸前,一手拎着大袋子,一手扶着那个女孩儿。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大家的体力消耗越来越快,已经有好几个人摔倒,爬起来,摔倒。
没有人哭,没有人抱怨,更没有人放弃。
艰苦的自然环境,放弃了,就是死,现在谁都没办法依靠,他们只能靠自己走出这片雪地。
“大家互相帮助,身边的人有倒下的,就赶紧搀扶一下,同志们,不远了,那些灾区的人民还在等着我们。”一个年长的大夫给大家鼓着劲儿。
安以南没有说话,她又在后背挂了一个急救箱。
走路的时候,总是磕着腰的地方,但现在这个环境,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大家只有一条路,就是往前,往前,继续往前!
渴了就吃几口雪,饿了也吃几口雪。
他们的药物和器材都带不了,如何能带吃的?
“我坚持不住了。”一个女护士开口,她摔倒了,爬都爬不起来了。
雪已经到了腰那么深,别说是提着东西了,就是往前走,都需要消耗巨大的体力。
“男同志在前面探路,女同志在后面跟好,快到了!”有人大声喊道。
位置瞬间变换,男同志站到了前面,安以南拉着最初摔倒的那个女孩儿走在路中央。
她能帮的人有限啊!
“我看到了帐篷了!”一个男同志大声地喊道。
所有人都向远处看去,那一个个的军绿色的帐篷,此刻在雪地里,是这一群人的希望。
“同志们,坚持啊。”有的人鼓劲儿,有的人憋着一口气。
有了希望,大家的精神状态恢复到了最高点。
不再是雪白的一片,远处有着那抹军绿。
望山跑死马,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人足足走了快半个小时,距离那帐篷还有一段距离。
“副营,你看那边是不是人?”小兵指着一个方向。
张谦抬起头来,看到了那红色微扬的布,“召集人手,开路,是军医战友到了。”
两边一起努力,终于双方汇合。
“同志们,你们可算来了。”
双方一见面,军医们开始欢呼,而安以南默默地将那块红布收了起来,只有她身边的女孩儿看到了一切。
她刚要说话,安以南立刻比了一个“嘘”的声音。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提红布的事儿。
刚刚走到最后,安以南发现大家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热情,就快要散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她带着那个女孩儿,慢慢地挪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从大口袋里拿了一块红布,示意女孩儿一人拉了一角。
在这雪白的天地里,那大红色的颜色,是那么醒目,立刻引起了注意。
“别站着了,快来帮忙。”秦昊看到熟悉的面孔,也松了一口气。
他是第一批随军来的军医,现在已经忙红了眼。
而那帮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找到自己所负责的东西,快速地进入了军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