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转过身,慢慢的拉起被放于石柱边的女尸。
“君上,你还是让其他不相关的人退下吧。”冷风目光直视在帝君的身上:“有些事情,或许会对圣上圣威有损。”
“无妨。”帝君冷笑:“朕乃是堂堂一国之君,一言一行自当为天下万民之表。”
冷风只是苦笑,再也顾不得其他,却是直接将女尸翻过身来,直接面对着帝君。
“君上,可还识得此女?”
帝君摇了摇头。
“君上日理万机,自当是不会记得只有一面之缘的村姑。”冷风冷笑:“一年之前,君上微服出巡,却被人刺杀落水,当日那个在河边的渔家女,正是此女。”
帝君脸上闪过一丝暗然:“朕时常想起此事,当时若非你正在那里,说不定朕就真的性命不保。后来朕命太子带厚礼相谢,也算是还了此女的救命之恩。”
“恩,还是仇?”冷风眼中闪过一丝血色:“若是君上不去相谢,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血案。君上可还记得,当时太子与手下数百人被盗匪刺杀,后来镇国大将军挥军直上,斩下数千巨寇之事?”
帝君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冷风状若疯狂,双目之中竟是迸出鲜血,怒吼道:“去他妈的盗匪,去他妈的巨寇。君上可知道,太子所谓的刺杀,是强抢民女被村民所伤。镇国大将军斩杀的数千巨寇的赫赫战功,也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君上,你可知道,你那位一直引以为傲的太子,简直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那位号称帝国柱石的镇国大将军,也不过是一位冷血无情的刽子手。”m.
“不可能。”帝君脸色急变。
“有什么不可能的,君上是太平皇帝,不知人间险恶。”冷风吼叫:“可太子是什么人,他的一身修为之强,又岂能轻易被人正面刺入气海?若真是有那等高手出手,太子岂能保命,而身边的十多位护卫无一死伤。太子这一年多修为不进反退,又是什么原因,君上也从未想过吧。”
“为什么?”帝君的神色一变再变,隐隐已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那是因为,太子也从未想过,在他正在施暴的女人是一位宁死不屈的烈女,竟然为了保住自已的清白,在自已的头发之中藏了一根银针。”冷风死死的盯着帝君:“君上,你可知道当日太子到渔村之后,究竟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吗?那一日正是这可怜女子出嫁之日,太子竟然迷上了这个穿着嫁衣的村姑。就在当夜,太子带着数百名属下,竟是扮成盗匪抢亲。也就是在那一夜,女子抵死不从,太子却以此女的家人夫家三十二口人命相胁。此等行径,与畜生何异?”
“太子本以为好事已成,却不知此女夫家一十三口寻至。太子亲卫数百人将那一十三人乱刀砍杀,弃之荒野。此女眼见夫家十多人因自已而死,当场晕死。第二日太子正对女子施暴,也正是在那一天,在太子眼中的弱女子,无意之中以一根银针刺入了太子的气海。太子气急之下将此女打晕,将此女置于山神庙中放火欲将此女烧死。也许是天不绝此女性命,那一日被一群在山中打猎的猎户救下。返回京城之后,太子本以为此事已然过去,却不想此女的娘家夫家将此事告到了官府。地方官府不敢受理,只得报于刑部,刑部本当着是正常的山匪案处理,太子却是终于知道了事情无法罢休,他就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帝君的脸色苍白,双唇轻启,却是说不出话来。
若冷风之言属实,太子所犯之罪,完全罪有应得。
“放肆。”青雷神早已从湖中爬起,闻言怒喝道:“休得坏我门人弟子名声,青天门乃是玄门正宗,岂能容你沾污。”
冷风大怒:“你身后的那位暗中的人都没有说话,岂有你说话的份。”
“青雷神,闭嘴。”先前与青衣老者对话之人又开口了:“冷捕爷,天下人都敬冷捕爷的为人正直,在下也相信冷捕爷的为人。等到今日过后,在下会请掌门人亲启‘还本塑源’阵法,若是冷捕爷言语有过之,那么就算是开涯海角,青天门也会让你挫骨扬灰。”
冷风却是向暗处拱了拱手,双目盯着帝君:“相信帝君也应当猜到了后面的一些事情了吧。方正一向与太子走的近,太子示意方正将此事处理干净。也就是这位掌管青羽帝国刑律的尚书大人,给那几十位告状的苦主,定了一个刺杀太子的身份。那些被太子亲卫所乱刀分尸的苦主,也变成了被当场诛杀的刺客。就算是这样,太子仍然觉得不安全。所以,一位战功显赫的镇国大将军尽了他的本分。镇国大将军陈威,带领着三百亲卫军,开启了一场剿杀巨寇的好戏。面对着手无寸的百姓,镇国大将军在太子的授意下挥下了他的屠刀。方圆百里几十个村落,成就了镇国大将军剿灭巨寇的美名,数千村民冤死,却换来了大将军的荣光。那怕是在死后,那些冤死的村民,也变成了盗匪,受万民所唾骂。”
在场众人,都不由的心中发寒。
此事若是真的,那么那场血案,又是多少鲜血浸染而成?
太子石重,刑部尚书方正,镇国大将军陈威,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更该死。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那颗太子妃的人头。
难道,在这场血案之中,太子妃也扮演了某个不光彩的身份?
可是,这一切,冷风又是如何全部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