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似乎也未必就会很坏。

毕竟沈家的家风一向不错，哥哥都长成了那样优秀的人，自己或许也不会很差。

但总归，会轻松和快乐一些吧。

只是，想到这，沈嘉柠却又忍不住想到，那些年他默默的爱着她，会不会也很辛苦？

片刻后，沈嘉柠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裴时瑾，轻声问：“你喜欢听吗？”

喜欢听我弹琴吗？

“恩，喜欢。”裴时瑾同她十指紧扣，沉声开口。

沈嘉柠笑了笑，温声道：“今晚回去给你弹。”

裴时瑾挑了下眉头，显然想到些什么别的：“去我那？”

沈嘉柠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这男人又没吃到，怎么睡在一张床上都显得这么急不可耐？

裴时瑾低笑出声：“你在想什么。”

沈嘉柠不想理他，继续看下一位选手演奏，直到灯光再次暗下来，才听到裴时瑾低哑的声音：“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

一句话，像是同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沈嘉柠喉咙发紧，莫名的，眼角有些发酸。

是啊，他一直喜欢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做些很无聊的事。

前世他便时常陪在她身边，哪怕他其实忙的不可开交，他会安静的陪在她身边，看她敲敲打打笨拙的摸索着她设计珠宝，却又总会在关键时刻递给她需要的宝石和工具。

他也会在她睡着时，将文件搬进卧室，点着一盏夜灯，守着她处理工作。

他还经常会回来给她做饭，给她安排一些扒皮的小活，让她不至于无聊到觉得自己没用。

他也会陪着她看无聊的爱情电影，听着她时不时来一句冷嘲热讽，然后给她倒上一杯温水，替她披上毛毯。

太多太多……

许多沈嘉柠曾经忘记、或者她曾经以为自己不会记得的细节，在此时此刻，在这个光线昏暗的会场里，在优美的钢琴曲下，都跃然于脑海。

沈嘉柠轻声道：“裴时瑾，我好像看到了我们老了以后的样子。”

裴时瑾轻笑着问：“我们在做什么？”

沈嘉柠轻声道：“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

*

宋舒婷一下台，便冷着脸扎进化妆间去拿手机。

董歆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这首曲子是不是没练？”

她不是不懂琴的外行，轻易便能听出她是疏于练习的缘故，生涩的不像话，别说什么意境韵味，就连最基本的熟练流畅都做不到。

宋舒婷紧绷着脸，将面具摘下来扔到一边，呛声道：“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