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屋里是寂静的,即便两人一惊一乍,可安静下来后既能听见钟表的轻微摆动,也能听见心脏的扑通。
莱阳望着防备心满满的恬静,哭笑不得:“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你刚才乱喊什么?”
“我……我是忽然想到和你爸爸有个约定!呀,马上时间到了,快快快!”
莱阳一屁股坐床边,把恬静胳膊一拽让她也坐下,随后把三天之约的事快速说了一遍,可等他说完后,恬静却长长地哦了一声,反问。
“所以说,要不是这事,你也没打算找我?”
“这,话不能这么说,那我……我,咱还是先打电话成吗?最后两分钟了!”
莱阳伸腰从床头柜上拿来恬静手机,塞给她道:“静静,咱们的幸福全靠你了。”
“我还没答应和好呢。”
莱阳面色一怔,用手重重地抹下脸:“你们父女俩是真神奇,你答应了你爸不答应,你爸答应了你不答应,我……谁还没个爸爸呢?!”
恬静目光静如水,幽幽地看着莱阳,吁口气道:“这个电话我真没法打,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他,是一次次,更深的了解。从他丢下我妈妈那天,我本来一辈子都不想原谅他,可后来…后来我觉得自己长大了,接受了他的爱,也体谅了他的不容易,可面对利益时他又做了什么选择?莱阳,是他在背后拆散我们,你现在……让我怎么打给他?让我怎么相信他?”
恬静的话越来越清冷,说到最后,俏脸上满是失落,眼眸眨动间,满是心碎。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呼啸的风声在窗外刮着,他望着恬静有些发颤的肩膀,忽然很想抱住她,很想让这个小屋给她安全感。
可这念头还没实施,恬静却起身朝客厅走去,只留下一句:“我去洗漱一下,要打你打吧。”
……
墙上的小钟表,最终在滴答声中越过了十二点,莱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ŴŴŴ.biQuPai.coM
惋惜是有一点点,但更多的是一种清醒,他也知道,恬父只是在利用自己,他是不可能真的同意这段感情,毕竟宇家不允许,利益不允许。
深吸口气后,莱阳也走到洗手间门旁,倚靠着,凝望着她。
恬静从携带的洗护用品里拿出牙刷,又指了指洗手台,回头问道:“莱阳,热水是在左边吗?为什么我刚打开是凉的?”
“哦,咱家这水是拿太阳能烧的,天一冷,打开得等一会。”
说着,莱阳拧到热水那边,自己手放在水流上感知温度。
“静静,这水有时候会忽然很烫,你得当心,另外要是洗澡的话,那个热风得提前半小时开,咱家你得慢慢习惯。”
恬静“切”了一声,傲娇般瞥向他:“谁要习惯?我明天就走了。”
“啊?别走啊,你得留这儿过年啊!”莱阳一下急得大喊。
“你小声一点,这么大嗓门吵到邻居了。”
“啊——!!”
“莱阳你够了!”
“不是!水开了,啊——呼呼呼~”
莱阳抽开手后边甩边吹着气,几滴还沾到恬静脸上了,烫的她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结果脑袋嘭的一下撞门上。
嘶~
莱阳赶忙上前用手帮她揉后脑勺,结果恬静用力的推开,美眸一剜:“你别过来,别动。”
“呃~静静,这家……得慢慢适应啊,这厕所确实有点小,你等我再奋斗几年,给咱换个大房子,你到时候在厕所跳芭蕾都磕不到。”
“你才去厕所跳芭蕾呢!”恬静苦笑道。
“哎,你别说啊,就咱静静这身段,这绝美的身姿,你不能浪费上帝的美意啊。舞蹈得学起来,得跳起来啊~哎~,来,跟我学一个,跳~”
莱阳左右摇摆着僵硬的脑袋,摆出一副又酷又傻的表情,剪刀手也在眼前晃了过去,这极不协调的舞姿,给恬静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