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未关进的窗缝中刮进,将客厅里的温度一扫而空,顺带吹的窗帘哗哗作响。
手里的酒好像了冷了几分,莱阳点燃一支烟,但袁声大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个银色打火机上。
数秒后她笑了笑,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黄澄澄的酒水顺着她尖尖的下巴落下来,她擦掉后,眼神开始变的坚毅。
“你知道吗?演出完那晚我回家后才发现钥匙丢了,进不了门,我只能给房东打电话要备用钥匙,他住的地方距离这儿有四公里,那晚怎么都打不着车,阿鲁他怕房东睡了,就这么跑过去拿钥匙,再跑回来……八.公里他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当他回来时……”
袁声大停了停,深吸口气:“他整个人跟淋完雨一样,汗从脸上成线的往下落……从那一刻开始,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莱阳嘴角微微张开,看着她。
以前他在大学时参加过短跑比赛,一公里对于普通人而言,三分四十秒跑完算合格,专业运动员可以两分半跑完。
按袁声大说的,那阿鲁基本上属于狂飙的状态。
如果对一个人没有炙热的爱,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莱阳不知该说什么,喝了一口酒后反问道;“所以……你就被感动了?昨晚就陪他出去喝了一晚的酒?”
“莱阳……你知道我当时想到什么了?以前,我们以前去华山时,我走到半路渴的不行,你……你就跟个傻子一样往山上跑,十几分钟后又跑下来给我买了一瓶水,后来那段路,我跟你却走了四十七分钟……”
袁声大好像有点醉了,她的脸变的彤红不已,胸前也剧烈起伏。
“莱阳……对不起,我喜欢过你。”
“……”
我以前想过无数次我们的未来,我也跟傻子一样以为你会跟我表白,我等那一天,等了好久好久,最后却在你上大学后,等来你跟顾茜在一起的消息。”
袁声大落泪了,她擦掉,泪水却继续溢出。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高中没好好上学,没办法考进陕科大,没法跟你在一所学校里,当我听到你跟顾茜在一起后,我……剪掉了长发,也慢慢开始疏远你,大学四年是我们从小到大联系最少的时候,因为……我想忘记你!”
烟已经烧到头了,点点星火烫在莱阳指尖,他痛的送了手,任由烟蒂掉落。
袁声大所说的这些,他并无感触。
那时候他的精力,都在顾茜身上,也以为袁声大有了新朋友,所以……
“后来我毕业了,再次联系到你,你说你在上海做脱口秀,问我要不要过来……我,我……我想了两天一夜,我知道来上海意味着我每天都要看见你们在一起,这会让我疯掉,可是……可最后我还是来了,因为……我想见你,哪怕以发小的身份……呵,只有发小的身份,那也够了。”
袁声大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重重的将其摔在地上,狠狠地瞪着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