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里,沈放却也是一般。他见花轻语本是兴高采烈,谁知花轻语冷冰冰不假颜色,与之前活泼亲热判若两人。柴霏雪更是变本加厉,院子里呆了一会,连正眼瞅他一眼也无。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柴霏雪也就罢了,她一直瞧自己不顺眼,可花轻语不该啊!心中奇怪,我哪里得罪花姑娘了,为何对我爱理不理?我什么事也没干啊!哎呀不好,这么长时间不见,她身边又是这么多人!是云锦书?不会是栾星回吧!还有那个梁辅臣,一双眼睛老是朝花姑娘身上飘啊飘,奶奶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p>
当晚宋源宝一个人出门去,快到天明才回,整个人灰头土脸,如同泥里刨出来一般。回来换了身衣服,也不睡觉,精神十足,叫起萧平安和沈放,还有秋白羽,大摇大摆出门而去。</p>
带着众人,却是直奔城西。七绕八绕,到了一处,人头攒动,阵阵喧哗,竟是个斗蟋蟀的所在。城中多半冷冷清清,此处却是热闹非凡。宋源宝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罐,得意道:“还有什么比赌博来钱更快,你们跟我一队,算是赚到了!”</p>
唐人开始豢养蟋蟀听声,《开元天宝遗事》载:“宫中秋兴,妃妾辈皆以小金笼贮蟋蟀于枕畔,听其声。于是民亦相效之。”</p>
而斗蟋蟀之风,却是盛于南宋。《西湖老人繁胜录》中载,“杭州人好养蟋蟀,衍成风气,每日早晨,多于官巷南北作市,常有三五十火斗者。”时风气之盛,玩者之多,赌资之大,也是叫人咋舌,甚至有人以三二十万钱购买骁勇善战的蟋蟀。</p>
蟋蟀仅有百日之命,成虫在七月中,斗虫最好的时候便是秋末。古代汉字之中,“秋”字正是蟋蟀的象形。</p>
此时正是蟋蟀凶猛时候,此间汇聚了城中好斗虫的客人,足有数百之多。蟋蟀虽小,玩起来却也花费不菲。便是小小一个罐子,都是大有讲究,以青白色泥罐为上,还得是名窑烧制,一对罐子高者可售数十金。至于有名善斗的蟋蟀,诸如白麻头、黄麻头、蟹胲青、琵琶翅、梅花翅、竹节须等等,更是一只可卖百金。一到时节,乡间到处都是抓蟋蟀的无赖汉子。</p>
来此间赌斗的,人人身上都带着蟋蟀,但却不是人人下场。自蟋蟀斗出风气,想寻到好蟋蟀也是不易。知道斗旁人不过,还不如跟着下注。</p>
宋源宝也不急着下场,这边走走,那边看看,不时点评一二,说的头头是道,倒叫萧平安三人也是吃惊。</p>
转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台前停下步来。斗蟋蟀的场子有专人组织,称作“棚头”,负责提供场地,主持赛事,招徕看客,自己却是不赌,只抽取花头。各张台上也有庄家,都是圈内闻名的老手,屯着一把好蟋蟀,等人来斗。按照规矩,赌者与庄家对赌,旁人也可下注,闲家赢钱,除了给“棚头”的好处,也有部分要归赢家。此间赌局,高者一局也有千金,着实是个来钱容易的地方。</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