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片刻,有人送上台一个面貌忠厚的秀才。急匆匆寻个位置坐了,身边一片笑声,他自己也是面红耳赤,正是鼎州辛礼平终于被人寻到送了过来。</p>
众人都道,不消片刻,主事者便会前来。谁知一个时辰过去,仍是无人问津,似是将众人忘了。台下站着几个下人,都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如同木雕泥塑一般。</p>
此际天气尚冷,轩辕台又是水边一处高台,偶尔有风吹过,更是冰冷刺骨。初始还不觉得,越等越是心焦,越是心焦越觉冰冷难熬。今日来的都是天下闻名的饱学之士,其中不乏家境优渥者。但读书人多以勤俭为荣,以奢靡为耻,平日里就算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此等场合也要故意穿的简朴,以显品性高洁。来时就算锦帽貂裘,在书院门口也早早脱了去。有几个为显风度翩翩,不但未穿棉服,竟还带了折扇。</p>
这燕京城中的乾元书院,自有不少人都是来过,也知轩辕台乃是水边一处高台,但都以为不过是集合之处,谁也想不到要在台上坐如此长时候。</p>
一东一南,两下文士秀才越坐越近,挤成两个大团。坐在里面的暗自窃喜,坐在外围的暗暗叫苦,有几个已是瑟瑟发抖。偏偏下人朋友都被留在院外,想找人送件衣服来也是不能。</p>
沈放几人倒都是淡定。云锦书几人内功都是不俗,自然不会将这些许寒意放在心上,沈放打熬筋骨多年,从未懈怠,即便仍是体弱,也不在意这点寒气。</p>
一人忍不住玩笑道:“不想此间主人如此健忘。”他故意说的大声,引周围人一阵哄笑。</p>
有人启头,场上气氛登时活跃起来,不断有人交头接耳,场上嘈杂声渐起。</p>
开始只是玩笑几句,说着说着,就有人起了心思。有人朝台下侍从问话,道:“莫不是主人有事耽搁了,你们谁去问个消息。”</p>
登台台阶之处站着一人,青衣小帽,年纪也是不大,看上去还不足双十,恭敬回道:“张、郭两位先生请诸位在此静候,莫要喧哗离席,还请稍安勿躁。”此人虽是下人身份,说话却是不卑不亢。</p>
众秀才却是不满,一人埋怨道:“叫你去看看,你便去看!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没见你家主人去了如此之久,做事丝毫不懂变通,你这下人怎么当的!”这人鼻子脸颊都是冻的通红,显是已经忍了良久。</p>
那少年仆从仍是道:“张、郭两位先生请诸位在此静候,莫要喧哗离席,还请稍安勿躁。”</p>
那满脸通红之人更是恼火,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跟个下人争吵,一甩袖子,愤愤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