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屋中吵闹,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惊动外面的守卫,有将官领兵进来,见屋内多了几人,大惊失色,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都被李壁叱退。</p>
沈放忽然摇了摇头,冷冷道:“所谓同仇敌忾,不去杀敌,反要斩杀忠义之士,如此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只能叫天下英雄寒心。畏惧凶虏,子民也不愿保全,说什么振奋君心,不过是痴人说梦。”</p>
花轻语拍手道:“是啊,正是如此,我听他说的才有道理。”一指朱裕道:“你分明就是一厢情愿。”</p>
沈放道:“韩大人什么意思?”</p>
李壁脸露戚容,拿起桌上一信,道:“韩大人所说,与朱兄所言,几是一般无二。只是我以性命担保,此信朱兄还未看过一眼。”</p>
朱全哪里肯信,跳起道:“分明就是你暗中手脚,欺瞒我家哥哥。”</p>
花轻语道:“韩大人还说什么。”</p>
李壁垂首道:“韩大人还说,如今就便开战,准备还未充裕,恐是胜算小了不少。”</p>
花轻语冷笑一声,道:“哼,如此说来,他道是能必胜得了”。</p>
李壁抬起头来,沉声道:“此番吾等上下,都有必胜之心。”</p>
沈放不冷不热道:“必胜之心就是示敌以弱,先杀忠臣义士。”</p>
朱全已是怒不可遏,他心思简单,认准了自家大哥是被人所骗,不断挣扎,要脱出朱裕之手,先去寻李壁的晦气。朱裕奋力拦阻,却是被推的连退几步,他年长几岁,却是远不如朱全孔武有力。此际朱裕也是急了,道:“混账!你还当我是大哥不是!”</p>
朱全一怔,站住脚步。</p>
朱裕仰头长叹一声,望望沈放、花轻语,看看李壁,凄然道:“我朱家当年也是大族,金兵南下,一大家人尽皆身死,只活了我祖父一人。我与金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拍拍朱全肩膀,又道:“傻兄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若是不死,水寨这两千兄弟都是忤逆,朝廷就要出兵镇压。你好生回去,带着兄弟们,他日若王师真的北上,代我多杀两个金贼,这番账都算到金狗头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