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两人手上不停,越打越快。伦岳只觉对手使得越来越不似剑法,反如同拆开来的一个一个架势,毫无修饰,每一刺,一点,一击,都是恰到好处,直指自己软肋。他已竭尽全力,将自己十二分的功夫都使了出来,但不要说反击,连抵挡也是抵挡不住。突然“砰”的一声响,后心一震,这才惊觉,自己竟已退到了围墙之下,再看沈放,离自己已有四丈之遥。伦岳深吸一口气,先前他一步一步远离,但沈放身形在面前却是越来越大,似是退的越远,越觉剑意逼人,叫他连距离也模糊了。想通此节,更觉佩服的五体投地。</p>
沈放道:“你行事过于求稳,刀乃百兵之王,王者之风,有仁有义、唯猛唯勇,你倒是缺了一个勇字。”</p>
伦岳耳中听的真切,若醍醐灌顶,沉默不语,良久方道:“是,是。”他多年之前,与人一场重要比斗,占尽优势之下,反中了对手圈套,败北之后,声名大损。由此留下病根,出手诸多顾忌,只求安稳,武功不进反退。他这心病自然也有不少人看出,对他讲了,却是将信将疑,不能改过,要知谨慎与胆怯有时不过一线之隔,便是他自己也未必分的清楚。如今听沈放寥寥数语,却是死心塌地,决意立刻就改。抱拳恭声道:“多谢前辈赐教。”背身一步步退回,腰始终躬着,不敢抬起。</p>
沈放手臂微抬,看看手中梅枝,他二仗打完,连枝上梅花也未震落一朵。沈放自然不是去看梅花,先前两战,他也是受益良多,愈觉那古剑法实是玄妙之极。他如今还做不到信手拈来,都是奇妙新招,但过往所学的一些精髓,却已渐渐融会贯通,开始自成一格。</p>
一旁嵬名博正听沈放与伦岳说话,突然一个声音钻入耳中,正是宋仁杰声音,却是用了传音入密功夫,道:“先前你我太求稳妥,反被褚博怀唬住。如今看来,褚博怀伤势未愈,根本无力出手。嵬名兄,你若能拦下此人片刻,我来挡住蒋绪中,其余人都不足虑,一拥而上,杀了两个蒙古人就走,此事也算成了。”</p>
嵬名博眉头微皱,也是传音入密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我只怕也是难敌。”</p>
宋仁杰道:“不妨先试上一试。”</p>
嵬名博心中恼怒,暗道,老夫岂是你好指使的么,若不是你身后那位,我岂能容你猖狂。口中却道:“即便我能挡下一时半刻,但真杀了这两人,此人一怒之下,下面这些人可当不住他一击。”</p>
宋仁杰道:“无亲无故,怎会因二个蒙古人大动干戈。得手后就叫他们先走,你我自保当无问题。”</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