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莹儿强撑着不笑出声来,心道,这钱公子倒也不是草包,话里话外,文章倒也做的周全,就算有个失手,旁人倒反觉得了好事,此人不去菜市口摆个摊子,实在亏了他。</p>
沈放点头道:“那就全凭公子。”</p>
钱叔同道:“好,那你就去那边躺下。”带他在亭中一边躺下,此时十月下旬,地上倒也不算多冷。待他躺定,钱叔同一手放在他额头之上,道:“你且放松,什么也不要去想。”口中喃喃作声。“摩罚特豆。怛侄他。唵·阿婆卢醯。卢迦帝。迦罗帝。夷醯唎。摩诃菩提萨埵。萨婆萨婆。摩啰摩啰。摩醯摩醯·唎驮孕。俱卢俱卢·羯蒙。度卢度卢·罚阇耶帝。”</p>
沈放离的近,听他叽里咕噜,念的却是一段大悲咒,心中不住摇头,心道,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既然是在龙虎山学的道术,怎会念佛经。</p>
果然亭中一个女子忍不住嗤笑一声。</p>
钱叔同不理不睬,仍是喃喃低语,一盏茶功夫,站起身来,轻声道:“此人已经入梦,我等待他醒来即可。”转向那笑出声的女子,仍是轻声道:“这位姑娘,常人都以为佛道两立,其实不然,两者都是超等世界,三清五帝与佛祖菩萨也不是没有往来。我这法术要从地府拘人,却非求十殿阎王,乃是请的地藏菩萨,诸位不知,却也不要偷笑,莫要亵渎了神明。”</p>
那女子见他说的郑重,倒真吓了一跳,怕自己一时不敬,真惹了神明不喜,连忙退了一步,道:“罪过,罪过。”</p>
柳风骨也低声道:“不知要过多久?”</p>
话音未落,沈放竖了个懒腰,已经坐了起来。</p>
钱叔同忙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地下一日,人间六月。转眼便醒的。”</p>
众人信与不信,见沈放醒来,都去看他。</p>
沈放坐起,却是一动不动。众人见他神情黯淡,都是有些莫名,也不出声催促。</p>
直半刻钟功夫,沈放才慢慢站起,对钱叔同躬身一礼,道:“在下见到先父,先父一生行事,无愧于天,此际身死,仍是记挂国仇家恨,问我如今天下是何光景。我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湖歌舞熏得游人醉,天下都把杭州当了汴州。幸有韩公辛公犹记靖康之耻,枕戈待旦,眼前江山,并不见比往日好上多少,却也没差到哪里。”</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