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贺、赵明/慧、冯正、徐士林、芃芃等青年士子,也大呼小叫,杀得兴起。
他们都是最早跟随杜预的青年党,一腔热血却苦于报国无门,终于有杜预这门路可以一展所长,自然干劲十足,在洛阳大闹天宫,杀得地覆天翻。
不得不说,杜预眼光极准,看人准确无比——青年或许做事没有老/江湖那么老辣稳重,考虑不够周全,但在造/反杀敌这件事上,青年富有冒险精神、敢于行险一搏,却威力最大。
只要杜预在城外吸引走赤术等蒙元高层的注意力,只留下卢言这种叛军文官的洛阳城,在宋佳霖等人面前,却乱拳打死老师傅,打得卢言苦不堪言,节节败退。
“可恶,这些兔崽子,竟然如此猖狂?”
卢言在城头看地清楚,震怒无比,连巴掌都要拍碎了。
可惜,形势比人强。
城内,杀得沸反盈天,城外,已然兵败如山倒。
伪燕帝都,洛阳,守不住了。
卢言满嘴苦涩。他做梦也想不到,安史之乱,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败亡来的这么快。
去年冬天,大雪之日,他还跪在洛阳城门前,恭恭敬敬、进献上【上安禄山】,跪舔/着安禄山,厚颜无耻大拍马屁,拍的安禄山满意至极,加官进爵,封他为大燕丞相。
谁知,这才短短几个月?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大唐军队竟然在杜预主持下,已然杀了回来,还一举击杀了化名为阿史那的赤术?
这让卢言大有“压错了宝投错胎”的懊恼感、挫败感。
“胡人,真的无百年运?”
“我路,走窄了啊?”
卢言咬牙切齿,深深凝视杜预一眼:“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但我还有河北三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他带着心腹消失在城头。
失陷数月之久的神都洛阳,在半天之后,成功光复,回到唐军手中。
随同赤术征战的数万蒙元铁骑,除了半数战死外,另外一半仓皇北逃,逃向蒙元之地。
游牧民族,聚散无常,并不以撤退为耻。一旦打不过,逃亡是家常便饭。
光复洛阳,意味着杜预收复了中原核心之地。虽然在中原广袤大地上还有数个重镇,被叛军或者蒙元暂居,但随着蒙元和叛军主力覆灭,它们如惊弓之鸟,也不敢多做停留。只要杜预带着唐军攻过去,立即就会作鸟兽散,逃得无影无踪。
富庶的中原,再次回到了大唐的怀抱。
数百万洛阳百姓,夹道欢迎。
歌如海,花如潮。
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太阳射在神都洛阳的神道/上,泛着温暖的光芒,夹道两旁鲜花盛开,花香扑鼻,天津桥两侧折柳郁郁葱葱,为夹道增添了一抹生气和生机。
杜预来的太快,三都之一的神都洛阳还未遭受叛军和蒙元帝国荼毒,已然回到了大唐怀抱,对比安史之乱惨遭屠/城、形同鬼蜮的各处城镇,这是何等幸事?
可惜,这一切的大功臣杜预,面色苍白,骑在马上,都摇摇欲坠。
他遭受了赤术致命一箭,黑箭淬毒,如跗骨之蛆不断侵入杜预体内,让杜预生机不断为之衰减。
这毒极其歹毒致命,乃是附着着长生天萨满的巫毒与诅咒,难以解除。
为了展示唐军的威仪,安抚民心,以方便下一步招抚工作,主帅杜预勉强支撑身体,参加完光复入城、游街仪式,回到暂居的府邸,便一病不起,高烧不退。
门外,众人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裴十二焦急道:“好不容易,杜预诗成镇国,击杀了赤术,却被赤术毒箭所伤,危及性命?这如何是好?”
“当务之急,先封/锁/消息。”
公孙大娘冷静如万年冰山,徐徐道:“我军只有一万人,控制洛阳已经很勉强。若杜预病危消息传出,只怕军心不稳,民心浮动,更容易引起叛军觊觎和反攻。卢言听闻也会得寸进尺。方才杜预那么难受,还坚持完成入城仪式,就是这意思。”
“明白。”
裴十二领命而去。
小蛮急匆匆走进来:“最新情报。蒙元赤术战死,卢言败退溃逃,甚至不敢在中原停留,一口气逃回了河北。”
“中原各城,叛军纷纷北逃,城池已然无人防守。各地纷纷独立,派出使者向我洛阳,归顺大唐,求得保护。”
“中原十来个大州,数百城池,可传檄而定。”
“嗯。”
这一连串激动人心的胜利喜讯,却无法在众女心中掀起多少波澜——杜预重伤中毒、生命垂危,如一颗大石头压在她们心头,让她们无法呼吸,谁有心思庆祝这辉煌的胜利?
“当务之急,是寻医问药。找到良医。”
蔡文姬皱起黛眉:“若医圣在此,就好了。”
“医圣?”
林星河眼眸一亮,急忙抓住蔡文姬袖子道:“医圣是谁?仙踪何处?”
蔡文姬沉声道:“如今百家争鸣,医家也是一家之言。特别是战乱频仍,瘟疫横行,百姓深受其害,水深火热之中,自然渴望高明的医术。医圣便是医家创始人。医圣原名张仲景,乃是大汉南阳郡人,写出了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被尊为医圣。”
“医圣医术之精,无人可抵,连长生天萨满的巫毒,也绝对手到病除,一定能给杜预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