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来。”
众秀才争先恐后,狂刷战绩。
胡蛮、虎妖、伥鬼此起彼伏:喝不完,根本喝不完。
杜预对小蛮笑了笑。
小蛮会意,马上又端出一尊美酒,献给杜预。
杜预美滋滋啜饮一口,继续道:“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锦衣绣口,吐出冲天才气。
胡蛮、伥鬼、妖物,又一次被杜预的诗词才气,带了节奏!
人人都被美酒弄得悠然神往。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歪歪扭扭,眼神迷/离。
仿佛这座亭子,已然化为一座大酒樽!
每靠近一步,都会喝下一大杯酒。
更加醉醺醺,让人不知身之所在,恨不得醉生梦死,醉死在这醉翁亭中。
杜预呵呵一笑,一连串千古词句飞速而出:“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
山峰中,景色一变。
犹如一座万花构成的山谷迷宫,乱花渐欲迷人眼。
这山谷迷宫,竟然还会移动,更是令人分辨不清东西南北。
原本,此时乃是夜晚。
在杜预诗书才气的驱动下,竟然一轮日出东方,朝晖夕阴,晦明晦暗,气象万千。
连妖蛮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光怪陆离、美丽致命的风景?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相信眼前的景色。”
安庆绪暴怒:“说了多少遍?这是文人的奸计。赶快冲上去,将他砍成肉酱!”
可惜,一旦进入杜预诗词才气的世界,便由不得这些倒霉蛋了。
冲上去的胡蛮,马上迷了路,迷失在杜预诗词勾勒的美景之中。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
“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我们是谁,我们在哪?我们要干嘛?”
一个胡蛮,一脸迷惘看着同伴。
“我,也不知道啊。”
同伴也迷茫。
醉翁亭,本来就让人迷迷糊糊,加上他们完全陷入杜预描绘的景色世界,根本转悠不出来。
虎妖和伥鬼,同样有力气使不出来,狂暴发/泄、破坏花花草草,也无济于事。
落在醉翁亭上众人眼中,胡蛮和妖族、伥鬼,都在发疯一般撕打,毫无目标,仿佛盲人做戏。
“混账!”
安庆绪声嘶力竭,试图用刀剑劈开一道缝隙,找出杜预所在,将他撕打粉碎。
空中,唯有杜预的诗词声音,回荡山间云间。
“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
一大堆游人,趁着春和景明出游,嬉笑玩闹,一副盛世之相。
“可恶,杀了他们!”
安庆绪挥刀便砍。
虎妖看到生人,也咆哮着扑去。
眼看一场惨绝人寰屠/杀要上演。
那些游人,却又统统变成了泡影。
杜预继续道:“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
众妖、胡蛮抬头一看。
麻蛋!
琅琊峰上,醉翁亭里,杜预不就在那里吗?
杜预、宋佳霖、小蛮、牛贺等人,正在大举宴会。
觥筹交错。
“混蛋!”
安庆绪被玩弄在股掌之间,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气急败坏。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杜预淡淡道。
众妖物又扑上去,试图将杜预擒拿。
这一次,妖蛮没有失望。
杜预没有消失,而是活生生站在眼前。
“杀了!”
安庆绪暴怒,一刀斩去。
这一刀,蕴含了安庆绪一切疯狂暴怒的情绪。
他无比渴/望看到,杜预的人头随着鲜血,一起飙射喷飞起来。
噗。
果真一刀,鲜血飞起。
杜预迎风就倒。
安庆绪自以为得计,连连挥动战刀,斩杀而去。
“杜预”应接不暇,被安庆绪一刀斩杀。
可惜,谁知无头的“杜预”竟然不死,一刀斩来。
安庆绪硬吃这一刀,虎口被震得隐隐作痛。
“这秀才好大力气?不对!他不是杜预!”
杜预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压根不可能斩出如此猛恶一刀。
安庆绪冷不防被这一刀,斩中腹部,血流如注。
他歇斯底里暴怒:“管你是什么东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