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刚刚完成的原抄【滁阳楼记】,上面一层美丽银光闪动,流光溢彩,果然晋升成为文宝。
他心中若有所思:“一品文宝滁阳楼记,随身佩戴,文名涨两寸,文气、文心、文胆再涨一寸!”
杜预满脸兴奋,将此物揣入袖中,果然发现文宫中各项属性再次暴涨。
“文气四寸、文心三寸、文胆三寸,文名已高达五寸!”
实力暴涨的杜预,精神焕发、目光炯炯、神光内敛,仿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天地也为之一宽。
“圣元世界,果然属于读书人。”
“一首滁阳楼记,就让我脱胎换骨一般,实力暴增!”
杜预嘴角微翘,充满期待看向范仲永:“好戏,才刚开场呢!”
范仲永脸色阴沉,不安至极。
他感到杜预仿佛换了一个人,目光平静,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
“下一科,【乐】。”
田洪凤正色道:“我出题为乐府诗。圣人云:王者功成作乐,治成制礼。又云,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礼乐自古不分家,乐可观察风土人情、考察政治得失,乃是六艺极其重要的一项。”
“决定战争胜负的,除了战诗,战乐也极其关键。”
“文渊阁和十国都有【乐府】,搜集民间乐曲和歌词以及制作乐章,就叫乐府诗。”
“昔日兵圣孙子,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出宫中美女,得百八十人,命兵圣练之。孙子以兵法治女军,令行禁止,赴汤蹈火,可百战百胜。”
“如果能以弱女子杀妖,那男子更不是问题,岂不更证明你们战争乐府诗,效果如神?”
众人这才明白,田洪凤出题果然另辟蹊径,非同寻常。
“下一项,请圣裁!”
田洪凤喝道:“先从范仲永开始,你做的何诗?”
范仲永出列道:“启禀大人,学生有感于女将秦良玉英勇杀敌,作了【送秦将军】。”
他摇头晃脑吟诵:“学就蜀州作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上万里行。”
不得不说这首诗确有才气,随着范仲永文宝加持,一股出乡才气冲天而起,回荡在空中。
“哦,尚可。”
田洪凤点点头,但又摇头道:“却不符合乐府诗要求,按规矩要降一档。”
范仲永脸色大变。
他也知道【送秦将军】,并不符合乐府诗要求,但貌似牛达之前偷来的题目,并没有乐府诗一项,考场现改又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写上去。
田洪凤冷笑道:“我考前一天,临时改题,添加了【乐府诗】要求。是否某些人拿到泄题,提前准备的答案如此呢?”
范仲永一惊:“大人,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田洪凤不再理会沉声道:“既然是战乐,自然要学以致用,战场上见成效,比个高低。如今南城发洪水,妖物横行,百姓不堪其扰。你等二人可各带一队女兵,前往南城以各自诗句杀妖。看谁的战乐更有效果。杀三个妖,可得乙,杀五个妖,便可得甲。”
范仲永一咬牙。
果然,田洪凤比牛达要苛刻得多,都要改判为乙。
若他什么都不做,这三甲绝对保不住。
不过,范仲永还有相当自信。
因他一身文宝,装备大大碾压杜预,单体作战能力极强,【射】评为甲!
而县试【射】甲等评级,有很大希望挑战武秀才。
而杜预常年营养不良,文弱书生,个体实力绝对不如范仲永。
范仲永深信自己实力带女兵打仗,绝对比弱不禁风的杜预强大太多。
“我先来!”
范仲永叫道。
“准!”
田洪凤点头,拍了拍手。
众人站在滁阳楼看去。
滁州走出两队精悍女兵,各十人。
圣元大陆连年征战、百姓困苦、生活残酷。
连女子,也要当兵!
女兵也是城防军一部分。人族连年征战,青壮男子损失严重,青年女子也要编入军队,做鼓舞士气军乐队、照顾伤员或后勤等。
但也有少数女兵战斗编制,要承担一线杀妖战斗。
范仲永骑着一匹战马,直奔南城而去:“随我杀敌!”
他卖相极好,鲜衣怒马,身上文宝光芒闪耀,加成不俗。
一队女兵紧紧跟随而去。
杜预端详另一队女兵,目光落在领头女子身上。
这女子剑眉星眸,颇有英武之气,英姿笔挺。
杜预温言:“你叫什么名字?”
“姓魏,名木兰!”
女子抿着嘴,半晌才挤出两个字。
杜预噗嗤一声,险些喷了。
木,兰?
这世界上,为何有如此凑巧之事?
他刚才还在忐忑。
因他写的女兵题材乐府诗,恰好是——【木兰辞】!
他强压激动,沉声道:“你为何当兵?”
“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