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人多势众，底下敢惹白沐川的人真没有。

白家人基本都会蛊术，但是真正把蛊术学得透彻了解得明明白白的人只有白沐川。

要不然怎么能年纪轻轻就成为隐世家族的家主。

所以，惹不起，更加不敢惹。

金云瑶被白沐川所说的每一句每一字怔得心头颤了颤，喉咙甚至有些发涩。

她不曾想过白沐川会在这么正式的场合这么为他出面，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正是因为如此，整颗心现在才莫名的难受。

白沐川开口站出来说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不敢再有意见了。

一场祭祖活动下来，原本得跟往年那样留下来吃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的。

可这会儿，一切咎由自取突如其来的事让所有人各回各家，各过各的除夕，各吃各的年夜饭。

金云瑶也被白沐川带走，回他们现在一起住的那栋别墅。

路上，车内的气氛很是怪异，安静冷寂，要不是车窗外不停掠过的红色灯笼，压根就不像是过新年该有的模样。

白沐川双腿交叠，花灰色的西装套服将他衬托得特别矜贵雅致，黑色的呢子大衣被他脱下，随意搭在大腿上。

其中大衣的一角落在金云瑶的小腿上，里头似是还带着些许白沐川身上的温度。

外面的雪景一帧又一帧往后，金云瑶在做了重重的心理建设之后，扭过头看着白沐川的侧脸。

毫不遮掩地问，“为什么要为了我公开与你们家族的长辈对抗？”

“嗯？”白沐川抬起头转过来看着金云瑶，“你觉得呢？你很聪明啊，你应该知道的。”

金云瑶原本是一个极其冷血的人，可这段时间，特别是认识了姜棠以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隔三岔五的，泪腺出现问题。

然后喉咙酸涩。

缓了缓，片刻，她问白沐川，“值得吗？”

她值得白沐川这样为她这么做吗？

白沐川一声轻笑后脸色严肃了起来，用教训人的语气，“说的都是什么话，以后别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一句话，让金云瑶迅速将头侧了侧，侧向窗外。

车厢内回复平静，知道好几分钟后，金云瑶的话音再次响起，“白兵大哥，能否去一趟菜市场？”

“哈？”前边开车的白兵以为自己听错，“菜市场？现在？”

“对，现在，麻烦你了。”金云瑶很是肯定道。

“金小姐你这是？”白兵将身子坐直了些，一边开车一边看车内后视镜，见自己大少爷无动于衷，自己斗胆一问。

金云瑶又看向白沐川，这次的表情少了几丝以往一直自带着的淡漠，“年夜饭总该有人煮。

我的厨艺不错，不介意的话今晚我来准备。”

白沐川从白家老宅离开之后整个人看着都附带着些凝重，这会儿金云瑶这么一说，脸上的凝重逐渐被悦色取代。

“你会做饭？你做过。”

不怪他这么问，金云瑶在金家虽然不受宠，但怎么说也是个实打实的千金小姐，怎可能轮到她来做饭。

金云瑶点头，“会做，在学校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做。

当然，还需要天赋。”

后面这一句明显是在夸自己。

总算，白沐川身上的凝重气氛全然消失，吩咐白兵，“去菜市场。”

“是！”

当晚，金云瑶给白沐川做了一桌有温度的年夜饭。

这个年夜饭只有他们两人。

这是金云瑶离开金家后的第一个新年，算是重生，白沐川举杯敬了敬她，“祝你新的一年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