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刚才还在训斥自己的母亲仰躺在雪地上,后脑勺下面一片血红。
苏眠的心跳停滞了一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她冲到母亲身边,想要扶起她,但是母亲的身体却毫无反应。
“妈!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苏眠哭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眼泪也是大颗大颗地砸在了苏母身上。
苏父也赶紧跑了过来,他看到母亲的样子,脸色变得苍白。
“快!快叫救护车!”苏父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
苏眠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和苏父一起将母亲抬到了屋子里。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仿佛是一场噩梦,苏眠和苏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终于,救护车赶到了,医护人员将母亲抬上了担架。
“爸,我不能让妈一个人去医院,我要跟她一起去。”苏眠说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
苏父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
苏眠和父亲一起上了救护车,一路上,苏眠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她的心中充满了祈祷和希望。
到了医院,母亲被紧急送往急诊室。
苏眠和父亲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医生走了出来。
苏眠慌慌张张地迎上去:“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赶紧转去第一医院医去吧。”
苏眠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转院?”
苏眠还想问什么,张了张嘴,还没问出口,医生就赶紧让转院,别耽搁了,他们这个小地方医院,做不了开颅手术。
苏眠没想到母亲竟然会这么严重,她也不敢耽搁,赶紧联系转去了市一医院。
苏眠从医生口中得知,是脑溢血,必须做手术,但是有瘫痪的风险。
苏眠想要口碑好一点的专家做手术,可是现在是春节,专家教授都休假了,都是一些值班医生。
苏眠有些担忧,恳求医院这边安排专家教授过来,最后还被怼了一通。
一旁的苏父见状,开口道:“眠眠,还是算了吧,交给医生吧。”
苏眠摇头:“不行。”
虞笙的妈妈当初就是脑溢血手术的,现在都已经瘫痪了。
她不能让自己的母亲成这样。
苏眠想到虞笙,拿出手机给虞笙打电话,可电话打过去是关机的。
她心急如焚,视线落在了通话记录上。
那是年三十的时候,沈洲打来的号码。
苏眠犹豫了一下,最终将电话拨了过去。
不管如何,现在也只有沈洲能帮助自己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苏眠慌张的开口:“沈先生,是我苏眠。”
那边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你找沈洲哥哥有事吗?”
苏眠听着这熟悉的女声,呼吸一滞。
这个点是晚上了,沈洲的手机怎么会是一个女人接的。
不用想,苏眠也知道。
她现在想直接挂断,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苏眠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稳定情绪,淡淡道:“您好,请问沈先生在吗?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女人轻嗤一声:“给了一百万还没把你打发?你要不要脸了,这么纠缠我男人?”
苏眠听着对方的嘲讽和辱骂,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
“这位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沈先生,麻烦你和他说一声,让他接一下电话好吗?”
苏眠忍者内心的悲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沈洲做什么,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
母亲的手术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好的专家为母亲做手术。
苏眠说完,就听到手机里面传来沈洲懒洋洋的声音:“宝贝儿,她找我干嘛?”
苏眠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如坠冰窖。
沈洲一直在那个女人的身边,他听到了女人对她的羞辱和谩骂,可是依旧无动于衷。
苏眠顿时觉得委屈得不行,鼻子有些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滚落出来。
挂掉这个电话。
别让他们有羞辱你的机会了。
苏眠在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她不能。
虞笙的电话打不通,她只能找沈洲帮忙找好一点的专家给自己母亲做手术。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她不能放弃。
“都是你惹了什么烂桃花。”
那个女人娇嗔的声音传了过来。
‘宝贝儿,别生气,我会补偿你。’
沈洲旁若无人一般,好似压根不在意苏眠还在等着他的电话。
苏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也是了,沈洲现在怎么可能会帮自己呢?
苏眠准备无心在听着两人调情,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沈洲的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
苏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沈先生,我,我母亲……我母亲需要做手术,可现在省医的专家教授都休假了,我想请您帮个忙,联系一个靠谱的医生帮我妈做开颅手术。”
这关乎自己母亲的生命,她不能任性,更加不能赌。
“我为什么要帮你?”
沈洲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苏眠呼吸一滞,一时间如坠冰窟。
“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看在,看在我们之前睡了大半年的份上……”
苏眠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几乎是嗫嚅出来的。
“哈哈哈……”沈洲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苏眠,你还真是可笑。睡了大半年,难道没给你钱?还有,是你自己想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现在你母亲生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苏眠的眼泪流了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泣不成声:“算我求你了,那一百万我还给你,求你帮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悲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求助,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沈洲的声音更加冷酷无情,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直接刺入苏眠的心中:“我有什么好处?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不干。”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见苏眠不说话,沈洲继续开口。
“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帮你吧。”
他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苏眠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苏眠身体一僵,嗫嚅道:“只要我妈妈手术成功,我,我和你睡一次。”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屈辱,仿佛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她知道这个选择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绝境,但是为了妈妈的生命,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话音刚落,那边就没有了声音。
苏眠以为沈洲不屑准备挂断的时候,沈洲的嘲讽声音再次传来:“老子缺女人吗?你这样的货色,我要多少有多少,你算老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厌恶和鄙夷,苏眠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痛。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哭泣着。
沈洲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着,沈洲是故意羞辱自己的。
惩罚自己之前这么不识趣,给了他这么多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