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海，我能去你家吗......”</p>

冬雪砚春的手忽然握住清源晓海的大拇指，和那气若游丝的声音相反，她突然抓住自己的力气，大到令人生疼。</p>

清源晓海的心脏一缩，仿佛被紧紧握住，为了排遣不安，他吐出一大口气。</p>

“好。”</p>

◇</p>

冬雪砚春一走进清源晓海的家，就把书包垂直地放在地上，人像行尸走肉一样来到沙发。</p>

她没有坐下去，而是像突然没电的玩具，先是膝盖弯曲，躬着身躯跪在地板上，脸埋在沙发的抱枕里。</p>

湿漉漉的啜泣声彷如从毛孔渗入清源晓海的身体，湿气沾染了全身，变得无比沉重。</p>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啊。”</p>

已经灌满到边缘的情感终于从她的心里满贯而出，却脆弱地像一层薄薄的玻璃，让清源晓海眼帘一垂。</p>

“说的什么话，我不是很正常吗？”</p>

冬雪砚春有些惆怅地抬起头，睫毛都已经被眼泪弄的一塌糊涂。</p>

看着她瘫痪在地板上哭泣的一幕，让清源晓海如何都无所适从。</p>

他从没见过冬雪砚春哭过。</p>

“这是我的事情，只能让我自己想办法消化，这不应该让你来替我背负。”</p>

冬雪砚春的语气极为真挚，逼得清源晓海不得不正视，晕开的夕阳为她的侧脸染上几抹红晕，沙发延伸而出的阴影吞噬着两人的影子。</p>

“我不觉得这单纯是你的事。”</p>

他的视线在游戈的时候落在楼梯间，在那里，能看见一个不自然的阴影落在楼道的墙壁上。</p>

清源晓海立刻明白，那是渔麦在偷听，她宛如一枚蚕茧化石，埋在冰原的底层一动不动。</p>

虽然光线出卖了她，但自己也没出口喊她的心情了。</p>

冬雪砚春忽然陷入沉默，十秒，二十秒，三十秒。</p>

在清源晓海在心中数数的时候，鼻子深处也开始发酸，为了忍住心情，他反射性地抿了抿嘴，毫无意义的扬起嘴角。</p>

过了不知多久，冬雪砚春抱紧双臂，白皙的手指陷入皮肤。</p>

“晓海.......我......对不起。”</p>

“我不是想要你的道歉。”</p>

“我知道，但是真的对不起。”</p>

清源晓海小心翼翼地走向冬雪砚春，同样跪在地板上，手臂撑住沙发说：</p>

“要不还是想点开心的事情吧？”</p>

“可我要想些什么好？”</p>

她的指尖颤抖的厉害，从黑色短发的缝隙间，可以看见几近透明的雪白肌肤，与窗外洒落进来的橘色阳光形成鲜明对比。</p>

“如果行的话，想想我也好嘛。”清源晓海开玩笑般的声音在地板和天花板间弹跳。</p>

冬雪砚春咬紧下唇，纤长的睫毛上下颤动，眼眸中烟波流转。</p>

“完、完蛋了，我这不是变得更想哭吗，晓海你个混蛋！”</p>

她突然大声哭泣起来，让清源晓海一时无语，怎么办，必须说点什么才行，可是却想不到该说什么。</p>

清源晓海只好故作惊慌失措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急匆匆地安慰道：</p>

“别哭别哭，你的脸那么好看，要是妆化了就糟糕了——”</p>

“不、不要用像摸狗一样的手法摸我的头发了。”她吐槽的声线里夹杂着呜咽，“而且我才没化妆啊——”</p>

清源晓海笑着说道：“行了，渔麦还在楼上呢。”</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