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一下线索吧。我允许你触碰她的圣体,但你必须找到点什么,不然我会让你陪葬。”
“这......我知道了。”沙克学士面色甚至比阿芙西娅还要惨白。
但只是那一会而已,因为在他刚刚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翻过她那混杂着血腥味和香料味的躯体时,发现了一枚戒指。
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沙克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白布,将戒指放在上面。
那是代表巴泽王国,代表诺德家族,代表维卡罗城的克莱尔的戒指。
“这......”
德雷特惊讶的看着那枚戒指,他不傻,他不会凭借一枚戒指就判定国王是杀手。
何况他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女王还在世的时候,甚至会经常去琼斯家族消磨时间。
“一定是有人陷害国王。”德雷特立马否决,体现出他对克莱尔百分百的真诚。
“大人。”沙克恭敬地说道,“您不要轻易下结论,我听说最近王室出现了一位男巫,他突然出现,随后便住在了众神殿,并且还当上了男爵。”
“你想表达什么。”德雷特终于将头发梳开。
“我是说,克莱尔可能被巫术迷惑了心智,他甚至在宫廷上说魔族回归,并让黑玫瑰成为正式军团,我认为他已经不是我们曾经的国王了。”
德雷特撇过头,若有所思的思考着。见状,沙克漏出了一丝笑容,脑海里回想着自己房间里,那比葡萄酒还大的木桶中,装满的金钱。
“大人,可以让我继续寻找线索吗?”
“该死,找!赶紧找!”
周围没有卫兵敢靠近,只因为德雷特带来的士兵,比他们的装备更加精良。
“我可以叫我一个朋友来吗?他会一种......”沙克犹豫了一下,“会一种巫术,虽然他不是巫师......”
“说重点!”
“好的!他可以得知这戒指上的鲜血到底是谁的,还有夫人手指甲内的皮肤残渣是谁的,我希望在克莱尔敢来之前,我们能得出结论。”
“不。”德雷特颤抖的声音依旧没有平缓,“不用了,把我的马牵过来,我要先去带她看独角兽。”
“大人,您确定?”沙克不接的问道,心中有些不安,他害怕自己无法完成任务,导致那箱金币被收回。
“我确定。去吧沙克,别再问我了,我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
森林仿佛没有尽头,德雷特身后跟随着两位带有面甲的骑兵,那是他最信赖,同时也是实力最强的随从。
他抱着阿芙西娅的细腰,虽然她已经不会再为此挣扎或做出任何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们并没有找到独角兽,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因为在诺大森林里寻找一批放生的马,简直比在三叶草中寻找四叶草还要难。
“血疤。”他轻声呼喊,那是一个随从的称谓。
“大人。”面甲下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他不是经历过沧桑就是年迈的老人,经历绝对丰富。
“你说,我是否该相信沙克。”
“大人,我不敢做决定,但我相信证据。”
“你的意思是,国王谋杀了我的妻子。”
“是的。”血疤略微艰难地回答。
“我爱她,血疤,我真的爱她,我向所有的神明,所有的恶魔,所有的魔神发誓,我爱她。”
“我知道大人,您不用发誓,只需要您的一声命令,我们必当为您攻下整座维卡罗城。”
“不,血疤,以你老练的经验,难道看不出来吗?”
“对不起,我没听懂。”骑兵血疤思索片刻。
“一场政变即将展开,我是商人,我能读懂许多别人所看不到的表情,正因为我相信你们,我才让你们带上面具,让我不会起疑心。”
他顿了顿。
“但沙克不一样,他狡猾得很,而我,琼斯家族的德雷特,不想参与这场政变。这是诺德家族的事情。”
血疤面甲下的双眉皱起来,听德雷特继续说道。
“回去吩咐所有人准备迁移,带上所有能带的东西,房子留给那些不想走的人。我们去遥远的其他国度,当这场政变结束,凶手也会浮出水面,我,德雷特,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大人,您的忠诚让我感到敬佩。”
“不,我不忠诚,倘若我忠诚我就不会离开维卡罗城了。去吧血疤,我要找个地方为我的妻子安葬,要找一个美丽而又与世隔绝的地方。”
德雷特说完,轻轻甩了一下龙头上的缰绳,双脚轻夹,缓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