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有风,没有雪(1)(1 / 2)

汉鼎 南海十四郎 9574 字 2019-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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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有风,没有雪。

初冬的天气,寒风不断的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灰尘,将天地间变得灰蒙蒙的。

本来就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洛阳,在北风的吹拂下,完全变成了灰色的世界,对面不见人。浓郁的灰尘,笼罩了整个洛阳,好像是产生了沙尘暴一样。有时候从风中传来墙壁倒塌的声音,那是残垣断壁最终无法忍受寒风的摧残,不得不倒下了。残垣断壁的倒下,又产生了更多的灰尘,凭空增添了寒风的威力。

战争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植被受到严重的破坏。由于缺乏粮食,洛阳周边地区的山林,基本上都被砍伐干净了,甚至连枯草都被全部拔掉用来取暖。而为了搜寻那些隐藏在山林间的百姓或是敌人,各个势力的军队,都非常喜欢放火烧山,导致所有的山野,几乎都是光秃秃的,越增添了沙尘暴的威力。

从废墟中路过的鹰扬军将士,都悄悄的缩着脑袋,掩面而行。武器的寒光,都被灰尘笼罩了,完全感觉不到其中的威力。只有那些鬼雨都战士,始终面对风沙,仰而行,但是他们的武器,同样被灰尘笼罩,大大的降低了震慑的力量。战马穿行在这样的灰色世界里,无论是什么颜色的战马,最终都变成了灰色,就如同是马背上的主力一人。

鬼雨都小队长刘捷,带着一小队的鬼雨都战士,从洛阳的东面逶迤而来,大风卷起的灰尘,让他们的眼睛都难以张开。灰尘将他们的身体,都变成了灰白色,连武器上的红绸带,都被灰尘染成了白色,在天地间的灰蒙蒙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鹰扬军的军旗,同样变成了灰白色,旗手时不时的用力抖动旗帜,顿时抖出一层层的白色灰尘来,迎风飘舞,十分壮观。

在鬼雨都战士里面,还押解着一个魁梧的大汉,风尘同样将他的眼睛紧紧的闭上了,但是他依然表现的非常的桀骜不驯,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也不怕大风闪了他的舌头。事实上,这个大汉的嘴巴里面,的确是吹进了不少的灰尘,将他的嘴唇都变成了灰白色。

周围的鬼雨都战士听到他的叫骂,完全无动于衷,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人越是骂骂咧咧的厉害,说明他的内心越是恐惧,只能通过骂骂咧咧来泄内心的惊恐。这样的人,鬼雨都战士是绝对有理由鄙视他的。刘捷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带着轻蔑的神色。

此人正是被王彦章生擒地李罕之。

李罕之本来已经被押解到了开封。接受刘鼎地处置。但是刘鼎并没有立刻召见他。而是将他带到了洛阳。李罕之以为刘鼎是要留下自己地性命。一颗心渐渐地活跃起来。思索着如何才能在刘鼎地面前保住自己地性命。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和刘鼎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刘鼎没有必要见面就杀他。

在刘鼎离开洛阳之前。他被五花大绑地送到了刘鼎地面前。他免不了又要想东想西。患得患失。他始终觉得。他和鹰扬军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刘鼎没有必要处死他。但是。他又担心刘鼎真地见面就要他地性命。须知道。在这种乱世。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何况他还是黄巢起义军地叛徒。还曾经袭击过驻守洛阳地鹰扬军。

李罕之远远地就看到了刘鼎和张全义地身影。他们正在用冰冷地目光看着他。即使面前笼罩着厚厚地风尘。他依然能够感觉到两人眼神地冷漠。仿佛是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地人。李罕之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地身体。居然忍不住颤抖起来。从军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到害怕。

他从刘鼎地眼神中。直觉地意识到了自己处境地不妙。他忽然明白。刘鼎也许没有必要杀他。也许刘鼎地确没有杀他地理由。但是为了张全义。为了洛阳。刘鼎一定会杀了他。如果他早知道这一点。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来打洛阳地主意。没想到。他从洛阳起家。最终还是要死在洛阳。

洛阳。果然是个好地方。

果然,当李罕之被押解到刘鼎面前的时候,刘鼎冷冷的说道:“李罕之,你还认得我么?”

李罕之情不自禁的双腿一软,乖乖的跪下了,带着哭腔叫道:“殿下……殿下饶命啊!”

刘鼎冷冷的说道:“饶命?凭什么饶你性命?”

李罕之急忙说道:“殿下,小人不小心冒犯了洛阳,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殿下看来小人还有一身力气的份上,饶恕小人一次。只要殿下饶恕小人的性命,小人将不遗余力的对付朱温。”

刘鼎若无其事的说道:“朱温也是你的兄弟,你真的愿意对付他么?”

李罕之急忙对天誓,信誓旦旦的说道:“朱温是叛徒,是他害死了黄王,小人和他势不两立。”

刘鼎面无表情的说道:“反复无常的小人,杀了!”

李罕之大叫饶命,但是刘鼎根本不为所动,摆手让人将李罕之推出去。

夏可舞当即将李罕之推出去,一刀杀了,将人头呈上来。

刘鼎挥挥手,冷冷的说道:“派人挂在孟津渡口。”

孟津渡口的对面,就是河阳节度使的辖区,李罕之的人头挂在那里,河阳节度使辖区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李罕之凭着武力成为河阳节度使,转眼就被刘鼎一刀剁了,相信整个河阳地区,都足够震撼的。如果有人要打洛阳的主意,先要考虑一下自己是否有李罕之这样的能力。

夏可舞当即安排人携带人头去了。

李怡禾思索着说道:“大人,李罕

,河阳节度使辖区恐怕要乱一段时间,诸葛爽的儿子\之的部下,十有会火拼,没有十天八天的时间,新的河阳节度使,根本不可能产生。我们不如派兵过河,占领整个河阳地区,这样更加可以保证洛阳的安全。”

刘鼎摇摇头,沉吟着说道:“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我们采取这样的行动,只怕会刺激李克用,适得其反。要是李克用派遣突厥骑兵进驻河阳地区,我们又要和突厥骑兵开战了。河阳,我们是要拿下来的,不过不是现在。到时候,河阳、河东、河中一起解决。”

张全义躬身说道:“大人,李罕之既死,河阳想必没有能力再次进逼洛阳,想必其他的势力,慑于大人的威势,再也不敢侵犯洛阳。属下代表洛阳地区的百姓,深深感激大人的大恩大德。”

刘鼎微笑着说道:“你不用谢我,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洛阳是个好地方,应该安稳一段时间了。记着那五千斛粮食,这是你对我的承诺,也是洛阳百姓对我的承诺。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来,我是没有面子给的,打你的板子是轻的,拿你做李罕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张全义挺直腰肢,肃穆说道:“打仗,属下不行。搞生产,属下自问没有问题。五千粮食,属下还不放在眼里。只要有十年的时间,属下可以还大人一个崭新的洛阳。大人以洛阳为基地,攻略天下,定都中原,都完全不是问题。”

刘鼎点点头,若无其事的说道:“如果确实如此,你的功劳是少不了的,我答应过晋封你为侯爷,要是你真的在十年内将洛阳恢复原来的面貌,王爷也是唾手可得的。行了,时间紧迫,你去忙吧!”

张全义告辞后,含笑而去。

李怡禾看着张全义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张全义原来也是很傲的人啊!”

刘鼎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有能力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气,我当初见你的时候,你不也比身边的人傲气么?对我爱理不理的,仿佛我欠了你的钱似的。”

李怡禾嘿嘿笑了,想起他和刘鼎当初结识的经过,也算是有缘了。在乱世当中,能够找到鹰扬军这样的集体,能够找到刘鼎这样的上司,李怡禾是由衷感觉到高兴的,干起活来也特别的有劲,对于未来自然也是充满了信心。

刘鼎挥挥手,对夏可舞说道:们去虎牢关。”

夏可舞传令下去,一行人立刻前往虎牢关。

虎牢关,又名虎关于河南省阳市区西北部三十里的水镇,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这里秦置关、汉置县,以后的封建王朝,无不在此设防。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特别是三英战吕布更使其名声大震。

昔日,想要从中原地区进入洛阳,虎牢关乃是必经之路,而洛阳地区的势力,只要牢牢的守住虎牢关,就能够挡住中原群雄。然而,唐朝末年,由于洛阳地区的内乱,始终没有形成一个强有力的势力,虎牢关完全失去了作用,鹰扬军每次经过这里,都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倒是鹰扬军占领了洛阳地区以后,王彦章带领的豹骑军,在虎牢关一带活动,鹰扬军的军旗,也因此而插上了虎牢关的城楼。

站在雄伟的虎牢关上面,四周莽莽苍苍,看起来充满了历史的沧桑。

由于洛阳地区始终没有形成强有力的势力,所以虎牢关也一直没有得到修葺,大部分的关隘城墙都已经垮塌,看起来和洛阳地区差不多。事实上,虎牢关正是洛阳地区的缩影,只需要观察虎牢关的坚固程度,就可以窥见洛阳地区的繁华。

大风从虎牢关上面呼啸而过,将地上的枯草吹得紧紧的贴在地面上,到处都是飘舞的灰尘,虽然没有洛阳厉害,可是依然给视线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在大风的肆虐下,即使举着单筒望远镜,能见度也不过三里,远处看到的,总是白茫茫的一片,无法分辨景物。

只有脚底下的条石,还是如此的棱角分明。刘鼎仔细的衡量着,这里最小的一块花岗岩条石,也有上千斤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斧凿的痕迹,想必是用人工斧凿出来的。很难想像,几百年前的军民,在没有炸药,没有滑轮组的年代,是如何将这么雄伟的巨石堆砌起来的。如果有水泥的帮助,虎牢关恐怕真的要变成天下第一雄关了。

由于虎牢关周围地区都是战事激烈的地方,只要有战事生,周围的民众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刘鼎站在虎牢关上面,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四周,结果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乡民,田野里也看不到种植庄稼的痕迹,只有人头高的篙草,在大风的吹荡下,不断的起伏,镜头里面充满了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