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酸涩苦之味仿若泥石流一般轰入口中,顺着咽喉留下,令昭明也忍不住眉头紧皱,挪开了酒坛。
果如酒掌柜所言,这坛酒难喝的令人无法想象。
也许人生也是如此,平平淡淡,清清澈澈,才是最好。若掺杂了太多,则如这坛女儿红一般,变得难以下咽。
可难以下咽,也必须要喝。这是自己酿的酒,哪怕是毒药也得喝下。
一颗颗流星从无尽的宇宙之中飞来,每一颗都带着诡异的能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可怕,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尽数朝昭明身上轰击而去。
可这都无法影响他的任何动作,一只手提着帝江,一只手托着酒坛,靠在嘴边,慢慢的喝着,慢到那酒水犹如神兵利刃一般沿着喉咙划下,切入心扉神髓,痛不可言。
“万衍道劫!”
极远处的上清道人看着这无尽的流星,神色变幻莫定,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失声惊叫。
万衍道劫是上个纪元之中极为特殊的一种天劫,特殊到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之所以知道,不仅仅是师承原因,更是因为知道有人引来过这种天劫。
这种可怕的天劫,据说是至尊才会引来的天劫,但有少部分天赋惊艳,实力强到恐怖的修士在至尊境界之前也能引来这种天劫。
而在上清道人所知中,东皇太一之前,能在类似帝皇境界引来万衍道劫的人,有且仅有的一个,那个人叫做陈磐,如今被称为盘古。
如今,这个长的和盘古一模一样的妖皇,也是在同样的境界,引来了这样的天劫,究竟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所有的人都只是看着不周山之巅,看着那孤傲的身影,站着这世界之巅,俯视苍生。
若是其他人这般情况,祖巫尚可借对方渡劫之时难以分心而趁机出手,可眼前的昭明却是不行。
那恐怖的万衍道劫,威力超过了仙王手段,可比帝皇攻击。任何靠近的修士,无需东皇太一自己出手,天劫已足以将他们轰成粉末。
难以接受,却不得不接受,只能在这不周山周围,眼睁睁的看着强敌渡劫。
万衍道劫,对应万道。
每一颗流星都带着一种道的力量,轰在昭明身上后,化出一道诡异的纹络。烘炉炼体自行催动,鲸吞龙吸一般将那纹络吸入体内。
每吸入一道纹络,至宝之身似乎都变得更加强大。
站在这世界之巅,任凭万颗流星轰击,一口口,一滴滴,将手中的女儿红喝下。直到最后一颗流星轰碎,坛中的苦酒也终于饮尽。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以这种方式渡过帝皇劫,东皇太一的实力令人发指。
道魔之战后,天地间的第一个帝皇终于出现。
这一刻,没有人想到自己要如何,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帝皇的发落一般。
一团火焰飞起,将手中的酒坛烧成了灰烬,飞上天空,化作一团红霞,再变作一片片红云,纷纷扬扬的洒落。
仿若雪花,又像柳絮,铺满了整个世界,充斥着火焰的气息,却感觉不到半点热力。
一个红衣如火,一个白衣似雪,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忘记了一切般。
后土心痛如绞,多希望一切都是幻觉,自己可以与他去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安静的生活。
而猛然间,昭明却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在白梨崖的傍晚,那个在梨树下摇落一树梨花的女子,灵秀动人,美的烙印在了自己内心的深处。
梨花,离花,离岛,离岛。
回想起来,原来从相识的那一天,自己与她之间就已经有了不好的征兆。那令人忌讳的东西,也许就预兆了今日不得不互相敌对的立场。
所有的一切,无法回头,曾经的一切,尚有后悔,而今日,自己将大开杀戒,顾不得其他了。
“啊!”
仰天一声长啸,手中力道一吐,直接捏碎了帝江的头颅,火焰一冲,一股黑烟飞起,直接冲入了共工体内。
第一个祖巫,就此陨落。
“呼呼呼!”
一阵猎猎作响,火焰冲天,照亮了整个世界。
整个不周山,从洪荒大陆的山脚开始,火焰蔓延,以快不可言的速度一直烧到了不周山之巅。
汹涌澎湃,随风舞动,犹如一朵赤红的花朵。
这一朵花,可像你昔日想要的玫瑰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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