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当朝阳的光芒刺破夜幕时，绍尔依然准时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身精力充沛。

“难道是因为我的能力是操控空气的缘故？即便只是呼吸，也是一种休息？”

绍尔忍不住猜测自己为何精力如此充沛的原因。

“绍尔。”加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绍尔深吸一口气，加兰来得比他想象中更早，这也意味着加兰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了解这一点后，便没有再找借口拖延时间，而是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门外，加兰站在门口，左眼戴着一个简易的黑色眼罩，相较于昨天，今天的加兰要更加精神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早上人少一点，不会引起怀疑。”加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好吧。”绍尔点点头，不再浪费时间，加兰的行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他再拖延，不过只是让事态向更差的方向发展。

两人离开了驻地，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虽然对于守卫的士兵而言，加兰可疑列为十分可疑的对象，但有绍尔的近卫身份在，两人也不敢盘问。

前往克里坟墓的路上，加兰说了许多往事，都是一些曾经欢快的回忆，绍尔没有接话，他也没法接话，因为这些往事，大部分都是曾经“绍尔”的回忆，他的脑海中，并没有相关的记忆。

加兰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并未点破，他一直说着，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克里的坟墓出现在前方。

加兰像是被拨动了什么开关，脸上的笑容与嘴中的回忆戛然而止，他走到克里的坟前，伸手轻轻将那块简陋的木板扶正，接着，右手轻轻抚摸木板边缘的凹凸处，神态与动作，像是在抚摸克里的头。

很快，加兰看见了变异雷吉斯的头烧成的白灰。

“这是雷吉斯？”他问。

“是。”绍尔感觉加兰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加兰转过头来，朝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后，让他的脸看起来像藏在阴影中，接着，他开口说道：

“绍尔，我从未想过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不，其实我早应该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停顿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像我们这种普通人，既没有身份地位，也没有足以自保的能力，面对灾厄，除了逃跑，没有别的办法，甚至很多时候，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等死。”m.

“你很幸运，你是淬火者，你能自保，但也只能自保。”

“能感觉到吗？我的精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说到这里，他将眼罩摘了下来，露出左眼红色的眼睛。

“所以，我求你一件事，绍尔，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趁我还有理智，把我杀死在这里，将我和他们葬在一起。”

“在我的家乡，总是会提前安排好身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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