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一道犬吠声传出。
一条大黄狗从树丛中窜了出来,吓得趴在罗兴肩膀上的“闻香鼠”嗖一下子钻进了他怀里。
真的是胆小如鼠。
“请问霍山子大师可在?”罗兴一行五人,来到房屋前的平地上,冲着里面一抱拳,朗声询问道。
罗兴一连问了三声,里面都没有人答应。
明明有人,却不答应,很明显就是不欢迎他们。
但罗兴等人既然来了,又岂能轻易的离开,罗兴又道:“霍山子大师,我等是诚心过来拜访,你执意不见,是何道理,莫非大师现在连人都不敢见了?”
这请将不如激将。
那门“嘎吱”一声开来。
一名身穿粗布葛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胡须渣渣,面容有些憔悴,那是一种不健康的颜色。
一手提着一个酒葫芦,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儿,那是一种劣质“烧酒”的味道,手腕有些轻微不规则的颤抖,看上去,这就是一个终日酒不离手的醉汉。
“我不是什么霍山子大师,你们找错人了,走吧。”中年男子一挥手,示意罗兴等人离开。
“手废了,还有脚,倘若心死了,那就彻底没希望了,霍山子,你就这么甘心自己就这样醉生梦死过一辈子?”
“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霍山子睁开眼睛,问道。
“是,你的事儿确实跟我没什么关系,若不是看在你曾经是高级锻造师的份儿上,我也懒得过来见你。”
“原来你跟那些人一样,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又不是圣人,没有博爱苍生的胸怀,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指导我锻造一把刀而已,有何错之有。”
“又是一个想要学我的锻造之法?”霍山子微微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这么多年来,来找他的人不少,想要拜师学他的锻造之法的人不少,可都被他给拒绝了,他自己都废掉了,哪有资格收徒?何况那些人是什么目的,他还不清楚吗?
锻造可不是个舒服的活儿,那些想要拜师的人,无非是想学个一技之长,作为谋生的技能。
真有锻造方面的天赋,直接去天工坊了,何必来求他这个废人?
就算真有好苗子,他也不想教,他不想耽误了人家,所以,十年来,几乎很少有人还记得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是,也不是。”罗兴道,“我只想亲自为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长刀,所以,我只需要你教我怎么做就行了,其他的不感兴趣。”
“你去天工坊,有大把的人愿意教你。”
“我对我的兵刃的锻造之法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去天工坊,只怕会沦为打杂的,我要主导我的兵刃的锻造之权。”
“年轻人,想法大胆了些,就是有些好高骛远,回去吧,我不会教你的。”霍山子还是直接拒绝了罗兴的提议。
“大师,能否听一听我对锻造之法一些想法再做决定也不迟?”罗兴问道。
“没兴趣!”
“霍山子大师,你就不想恢复你的一双手吗?”罗兴对着转身准备回去的霍山子大声问道。
“我这双手就连药王谷的长老都治不好,你不要在我这里枉费唇舌了。”
“药王谷能代表天下医者吗,药王谷治不好的伤,并不等于别人也治不好。”罗兴说道,“你这双手筋被挑断,续接的人手法粗糙,以至于一些神经被他给错接了,加上你长期用酒精麻痹自己,缓解疼痛,虽然恢复一定的生活能力,但想要回到过去那是不可能了,但若是得以纠正的话,我不敢保证完全恢复,起码恢复个五六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要不要试一试?”
“你确定?”霍山子转过身来,眼球闪过一丝光芒。
“我帮你治手,你指导我锻造,事成之后,两不相欠,如何?”罗兴说道。
“我如何信你?”
罗兴解下自己南衙的身份牙牌丢了过去,他现在是都尉了,是官儿了,牙牌换成了铜的了。
“你是南衙的人?”霍山子自然认识南衙的牙牌,有些吃惊。
“我叫罗兴,南衙情报司都尉,这位是我的媳妇儿,也是南衙的,至于这两位,她们也是南衙的,身份不便透露,还请谅解。”罗兴自我介绍一下,又介绍一下青漪,至于蒙易和叶琉璃,她们的身份不宜外宣。
“好,我就且信你一次,那你们是留在我这里,还是我跟你们走?”霍山子看完牙牌,又丢还了回去问道。
到底是心里的那团火还没有熄灭。
“若是大师能够跟我们一起回洛京那是最好不过了。”罗兴道。
“如此,等我收拾一下。”霍山子点了点头,他这边也没什么条件让这么多人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