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成笑着拱手道:
“些许辛苦,比之陆杭师兄守此苦寒之地,不值一提!”
二人客套一番之后,便带着众人走到了中间高楼之处。
高楼之前有一硕大广场。
广场由花岗岩铺就,中间摆有蒲团千余,每隔几步放一铜鼎,鼎内有香火袅绕。
此时已有七八百身穿各色宗门道袍的修士正端坐于蒲团之上,交头接耳,人声鼎沸。
按照规矩,天辰派的外门弟子在广场一角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原本所剩不多的空地之上多出了一块蓝色的方格。
广场之前,有一重叠高台。
高台百丈方圆,玉栏叠砌,雕龙画凤,云纹为底,大气肃穆。
其上两边面对面摆有玉座二十张,共计四十把椅子,此时一大半已经坐满人了。
高台中间有一座三足云纹兽首鼎,鼎中不见烟火,却有云雾之气缭绕不散。
香鼎之后,乃是十张居中玉椅,面对广场。
十张椅子上已有六名来自不同门派的筑基境高手安坐其上,傲视全场。
这六人俱是身穿宗门道袍,是故莫问认得出出自何门何派。
居中一男一女两名筑基修士来自太衡洲第一大门派清霄派。
这二人年方四十来岁,俱是身着一身素布麻衣,赤手赤足,全无装饰。
两人腰间悬着一柄宝剑,此时正闭眼端坐于玉座之上,一看便知是剑修。
莫问观二人眉目脸庞,好似由剑气雕刻而成一般,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再细感应之下,甚至能体会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明锐剑气从二人身上不断地往外发散出来。
“人言清霄以剑立派,门中多剑修,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在清霄派左右,各空了两张座椅留给紫云派与天辰派。
再往外,便是如符戈门、炼火门、灵兽谷等门派的一位筑基执事。
炼火门一男弟子看着莫问一行人穿过广场,踏玉阶,上高台,不禁面露羡慕之色,感叹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端坐在那高台之上。”
他身旁同门拍了一下他后脑勺,嘿嘿一笑道:
“你死了这条心吧,那上边的位置都是给内门弟子背下的。”
“凭你,也想做上面?”
似炼火门弟子那般羡慕莫问等人的不在少数,毕竟成了内门弟子,才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他们热切的看着莫问一行人与早已落座在高台之上的一众内门弟子,内心满是向往。
陆杭与旬极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上了高台,其他弟子紧随其后,莫问则缓缓走在队伍的最末尾。
就在陆杭与旬极二人快要踏上高台之际,也不知旬极与陆杭说了什么。
莫问只看到原本笑意吟吟的陆杭突然脸色一紧,停下了脚步,冷着脸看向了莫问。
他这一停,天辰派其余人等也跟着停在了玉阶之上。
台下一众来自各门各派的外门弟子发现这边的异样,俱是望了过来。
一时之间,天辰派一行人成了众人目光焦点。
其余几人眼看陆杭面色不善的看着莫问,心中俱是窃喜不已。
在他们心中,似莫问这等废物,本就不该与他们同席而坐,早就对莫问腹诽已久。
眼下看这位陆执事似乎要当众给这莫问难堪,正合他们心意。
他们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斜了斜身子,将莫问完全暴露在陆杭面前。
“你便是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