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还真没受什么伤,那天他叫了周独夫保护曹冲后,就果断逃跑了,加上他不是这次刺杀的目标,险而又险的逃过一劫。
“文直无恙,吾思之日夜悬于心口,方能松懈下来!”曹冲握住周不疑的手,眼中也有些泪水。
到了三国,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都要做出来,如果曹冲真想争世子之位的话,他的脸皮,得再厚个几十厘米。
“让公子担心了,不疑简直罪该万死!”周不疑连忙跪下,眼睛已然水雾潋潋!
“起身,文直快快请起!”扶起周不疑后,曹冲与他共同跪坐在一塌上。
塌上放有一些食品,一个玉盘装着红枣,一个盘里装着些许糕点……
“你我大难不死,便是最大的胜利!”曹冲拿着一颗红枣,放在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周不疑自然没有这么放松,反而皱起眉头。
“公然在许都刺杀公子,百人小队,还有军中器械,死了陈晨,伤了荀诜,许都怕是有一场地震啊!”
这次的政治地震怕是不亚于建安五年的衣带诏血书。
“文直以为何人所为?”
周不疑低头沉思片刻,缓缓抬起头来,说道:“除了五官中郎将与植公子,不疑想不到第三个人!”
曹冲也不接话,而是从另一个方面问道:“不可能是父亲的仇家吗?像之前的国舅董承,张秀,或是乌恒踏顿?”
周不疑摇头。
“他们都有动机,但没有这个能力,能说服或者是让典军校尉视而不见的,让上百人埋伏在许都十里之外,只有与公子身份一样的人。”
“二哥,四哥们是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曹冲仰天长叹!
我只想好好的活着,难道就这么难?
周不疑躬身,并不敢接下这句话,道:“在邺城,司空就有立公子为世子的决定了,公子此番痊愈,不知坏了多少人的好事!”
周不疑提示得很明显了,曹冲自己也明白,不是曹植,就是曹丕,而两个人中,可能性都同样大。
“那司马孚赠我玉箫,又是为何意?”
曹冲拿出玉箫,放在周不疑面前。
“先前不疑便有猜测,可能那司马孚知道些什么消息,故意通知我等,后来遇到刺杀,一切可能也明了起来了。”
“箫,嚣也!他这是在说杨嚣!”
“你是说杨嚣策划了这场刺杀?”
周不疑摇头,“杨嚣虽然被公子当面所辱,但依不疑平时对杨嚣的了解,他没有这样的胆魄!”
“那就是二哥所为了,那司马懿就在他手下做事,被司马孚知晓事情,理所应当,而他来通知我们,也不过只是想嫁祸给杨嚣。”
周不疑再次摇头。
“他们没有必要做的如此明显,简直一眼就可看穿,可能司马孚见公子以及送公子礼物,没有其他心思。”
曹冲想到这是司马姝送的玉箫,实际上并不能说是司马孚送的,一时也陷入沉默。
“不是杨嚣,就不是四哥,不是司马孚,就不是二哥,那既然如此,他们两个都不是!”
“那如果都是呢?”周不疑冷冷的说了一句,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度。
“你是说……这件事是他们两个人所为?不,不可能,他们素来不和,怎么可能一同来害我!”
曹冲摇头,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对这个设想,曹冲不可避免也有了怀疑。
“其实不难理解,没有司空,刘备与孙权绝对会刀兵相向,而有了司空,他们会放下旧仇,反过来对抗司空,一样的道理。”
这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第二个版本,鹬鸟与蚌,共御渔夫,最后渔夫无疾而终。
在实力上,曹冲不值一提,班底几乎没有,但他的优势同样明显,那就是曹操的喜爱,这个暗藏的实力几乎可以横扫曹丕曹植,这才是他们出手的原因。
“不过,一切都是不疑的猜测,一切都要等满府君的审查结果。”
曹冲点头,现在的所有猜测,也都只是猜想,关键还得看那个刺客的口供。
对于满宠审犯人的手段,周不疑可是清楚异常,进了许都狱,就绝对没有说不出来的秘密……
“独夫如何了?”周不疑问道。
“无碍,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曹冲轻笑道,对于这次的莲池宴,曹冲最满意的自然是周独夫与李二,可惜李二不会再来了。
那周独夫自然成了曹冲的心头肉。
“倒不是我这么着急,而是那大头的姐姐,得知大头受伤,此刻早就急不可耐了。”
“无事,可以把他姐姐一同接过来!”
对于周独夫这样的猛将,曹冲可不能轻易的放掉,以后自己的生命安全,大多要寄托在他的身上。
周不疑摇头,他可是知道周独夫那位大姐的性子,恨透了官吏,又倔强不服输。
说服她怕也是要有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