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抽刀断水水还流(2 / 2)

“轰!”沉闷的响声怒雷般向外翻滚,爆炸的气浪前仆后继,瞬间淹没两人的身影。

“天剑九诀之化剑诀。”颜艺川眉头深锁。

平静的战台,无人,无声,唯有风中冷意,透漏一丝诡谲。突然!无声压迫来袭,烟尘中,惊见一道熟悉青影,缓缓踏风而来。

台下的人早已呆若木鸡,寒霖翠这一招固然称得上精妙绝伦,但子凌却以稀疏平常,甚至称得上有些拙劣的招式却恰到好处将对方精妙的剑势销匿于无形。此刻少数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到底他的胜出是不是仅仅只是侥幸?

“那子凌似乎早已料敌机先,后发制人,剑招看似拙劣,却暗合道门法术大巧若拙的神髓。”秋不凡暗自点头。

双方目光相接,子凌显得神色淡然,寒霖翠则是面色深沉,嘴角点点血丝呈现。

“你这招可谓是别具匠心,以刚毅的剑意催动连绵不绝的剑气,达到刚柔并济的程度,但是看似刚柔并济,实则刚中无刚,柔中无柔。须知当刚则刚,当柔则柔,剑随我欲,而非一味逢迎剑意,追求刚柔并济,只会本末倒置,与高手交战则不堪一击,这招你输就输在‘刻意’二字。”子凌这话声音虽小,但那些观战台上的前辈是何等修为,即便是千丈之内的蚊蝇之声也听得异常清晰。

“想不到此子年纪轻轻却深窥剑法大道。”子凌对剑术的剖析,使得深谙剑道的风云三也陷入深思,“假以时日,此子必定前途无限。可惜我裂剑门无此等贤徒,若然我风云三就算生死道消,也死而无憾已。”

“放肆。”高台上,颜艺川勃然大怒,起身上前宽袍一挥,一道长虹似一泓碧水盈盈流出,贯穿长空。又似一道天堑突兀横生,力慑苍穹。

四下狂风骤起,长虹所及之处风云避让,两道三丈高的气浪以恶狼扑食之势奔腾翻卷。

台下,众人只觉巨吼般的空潮像千军万马席卷长空,充满令人战栗的恐怖和高深莫测的神秘。

同样一招抽刀断水,颜夫子这一手比之徒弟高出何止数倍,他这是告诉别人,你子凌能化解寒霖翠这一招,但未必接的下老夫这一剑。

看着上空排山倒海的层层气浪,子凌轻轻抚摸手中剧烈震荡的长剑,颔首笑道:“说实话的人就是不太讨人喜欢,不过没办法,谁让我天生这副狗脾气呢。”继而拍了拍剑身,“还有你,别动不动就给我惹事。”

高台上,这些修行界的名宿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身前一道道石柱,眉峰深锁。但见十座石柱中央骇然出现一个食指粗细的深孔,孔圆而直贯穿石柱,而且四周并无皲裂的迹象,可见剑势极度内敛,在座之人无不暗暗心惊。

“颜艺川的修为怕是到了势境六重后期。终是让他走到前列。”

“我儒门法术博大精深外人岂能窺测一二,一黄口小儿竟对我儒门法术评头论足,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有机会我到要请他赐教何为刚柔并济。”这招是颜夫子的得意之作,如今竟被一无名后辈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的不堪一击,他岂不恼怒。

太乙院道一真人听闻,不动声色道:“颜夫子何必为小徒一句无心之言而大动肝火,若是颜夫子想指教,本道定然奉陪。”

颜艺川衣袖一摆,无边压力,却是波涛汹涌,直逼道一真人。

“道一你当我不敢吗?”

道一真人冷然踏上,玉拂乍扬:“颜夫子是何等人物,有何不敢为之事,我太乙院虽门小户微,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算了,想那子凌也是无心之过,颜夫子又何必放在心上。”眼见两人剑拔弩张在座之人无不上前劝解。

颜艺川向众人拱手道:“颜某个人得失事小,但本门失节事大。在座的各位都是颜某的至交好友,今天我和太乙院的事,不希望大家参和进来,否则休怪颜某不尽情意。”

道一真人冷哼一声,讥讽道:“一个人就想与整个太乙院为敌,颜艺川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众人苦劝无果纷纷将眼光投向萱梦玲。

萱梦玲是玄玉天出名的冷美人,号称萱仙子,有着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大家既然都是求道修行,理应相互扶持,若是因言语不和而伤了两派和气,岂不让人笑话。梦玲虽一介女流,最看不惯的就是一些自命不凡,以正统自居的人。”

看着两人依旧怒目而视,萱仙子走到颜艺川面前,冷冷道:“夫子刚才也说了,与梦玲是至交好友,同时梦玲与道一真人关系非浅,若是你们今天动手,梦玲自然是两不相帮,但却愧对了‘好友’二字,日后自是无颜相见,至此之后梦玲以及门下弟子绝不踏入天需庄和太乙院半步,梦玲言出如山。”

闻言,道一真人叹了一声,收起周身气息,搭手道:“颜夫子,刚才老朽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颜艺川见状,袍角微摆,回到座位上:“算了。”

一场纷争在萱仙子的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言词下消匿于无形,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回到座位上。

秋不凡暗中竖起拇指:“还是萱仙子魅力大。”

萱梦玲狠狠地剜了秋不凡一眼,嗔怪道:“没有你世界都清净多了。”秋水伊人般的眼睛如同倒映在水波中的星辉,看的秋不凡春心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