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姬玉兔这才破涕为笑。

泪痕犹在，眼眶朦胧，真是我见犹怜！

“……哥哥……你知道吗？这对‘黑白鸳鸯戒’一笔一划都是我精心设计出来的……我构思了好久好久……虽然我没有像你那样去玉器店学习五个月的雕刻，但是珠宝店的师傅在制作这对戒指的时候，我都寸步不离在身边看着的……我不允许他们偷工减料，也不允许他们有丝毫差错……你看，这只白玉雕琢而成的白鸳鸟，代表的是你，因为你的头发是白色的……这只墨玉雕琢而成的黑鸯鸟，代表的是我，因为我的头发是黑色……还有……”

姬玉兔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白鸳戒”戴在洪和章的左手无名指上。

因为有人告诉她……男左女右，天长地久。

然后姬玉兔就开始一个个解释起来，只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她却不好意思再说不下去了……

一张俏脸，绯红如晚霞。

洪和章觉得有些奇怪，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这枚“白鸳戒”，只见白玉鸳鸟下面的白金环形边沿，竟然篆刻着四个蝇头小字：

“天荒地老！”

洪和章抬起妹妹的右手，也看了看无名指上的那枚“黑鸯戒”，只见墨玉鸯鸟下面的环形边沿，竟然也篆刻着四个蝇头小字：

“海枯石烂！”

洪和章彻底无语了。

他看着面带羞涩的妹妹，茫然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这对戒指代表兄妹么？”

“是啊。”姬玉兔低着头，心口不一地说道。

“那……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八个字也是代表兄妹之情？”洪和章问道。

“当然了。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我们一起出生，当然也要一起活到老了。”姬玉兔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哥哥，天真无邪，一脸无害地解释着。

“……”洪和章张大嘴巴，一脸愕然，竟然无言以对！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难不成你想让我先死啊？”姬玉兔嘟着小嘴，假装不满地说道。看样子好像又要哭了。

“没有……我只是……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洪和章都不知道该讲什么好了……连这古今爱情名句都能被她解释成兄妹之情，你还能说什么？

“我们早点睡吧……天亮我们还要去祭拜外公外婆呢！”姬玉兔亲昵地抱着哥哥说道。

“……好吧。”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一公一母，一黑一白，一鸳一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这明显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好吧。也许是我想太多了。我们本是鸳鸯兄妹，不也是成对成双？

希望妹妹这么做的意思，只是单纯因为兄妹之情……

洪和章躺在床上，思绪有点混乱……

姬玉兔依然枕在哥哥的怀里，依然叫他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依然双手双脚紧紧地抱着他夹着他，嘴角泛起了甜甜的微笑。

“哥哥，你知道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姬玉兔轻声呢喃道。

“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我永远不说。”

“赶紧睡吧！”洪和章很有规律地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柔声说道。

“嗯！”

窗外雨势渐小，淅淅沥沥，雷声早已停止轰鸣……

姬玉兔的脑袋枕在洪和章的胸膛上，睁着大而明亮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夜雨，在心里甜甜地说道：“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永远能和哥哥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