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芸婉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便以她理解的范围说道：“难民们没有粮食，也没有避寒的衣物，他们饿极了，想要抢粮食…这不是很正常吗？”

“打仗不是儿戏，其中攻城战更是极其考验战术战备的大战！”

吴醒言喝了一杯感觉不解渴，索性又拿起一旁的茶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嘴上还不忘同时说道：“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城墙被冻的跟石头一样，加之近几日又连下数场大雪，白天雪化成水，晚上又冻成冰，城墙上此刻到处都滑不溜手，如何攻城？”

吴芸婉：“……”

“而且天气如此寒冷，平日里就算不打仗，光是冻伤就能要人的命…”

吴醒言冷笑着又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再停顿了一下后，随即接着说道：“在这种天气下打仗，一个小伤口就足以致命，血流一旦多了，救都救不回来…这不是犯傻又是什么？”

“可你刚刚说地点也不对…是因为城西那边的城防完善吗？”吴芸婉不懂打仗，也不知少年说的对还是不对，索性直接跳过这个问题，问到了刚刚说的地点。

“这得看怎么打，或者说是谁去打…”

吴醒言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此刻的他，身上这股气质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校尉大人似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的说道：“如果换作是我来攻城，我应该也会选择西门…毕竟城西紧连接着城外的陵西湖，水道直通城内，此时湖水已然结冰，想必水道自然也一样，以此便可绕过城防直通城内…”

“可是…”吴芸婉是本地人，虽然平日里不太出门，但她对城内的情形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刚想开口阻止，却被少年轻声打断了…

“你是想说河道上的水闸对不对？”

吴醒言替对方把话说完，随即便轻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水闸我进城时看到过，有三道，外城一道，内城两道，材料都是不惜工本，实木包铜，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坚固，可是…”

“可是什么？”吴芸婉此刻已经听得入迷，见到对方不再往下说，赶忙急切的追问道。

“可是余国太久没有打过仗了…”

吴醒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中不乏可惜，随即他缓缓说道：“城防疏于防备，守城官兵只考虑到了水闸会不会受损，完全没考虑过一旦发生战争会怎么样，这几日天气太冷，他们可能是怕水闸会在河水冰冻后被挤烂冻坏，所以没全放下去，只放下了一半…”

“那现在赶紧告诉守城的官兵…”吴芸婉急得直跳脚，随即赶忙就要往屋外跑，可她才刚起身，就被少年轻声给制止了…

“来不及了…”

吴醒言一边用茶壶给杯里续水，一边缓缓的说道：“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白天雪化成水，晚上水冻成冰…此刻天气这么冷，水闸又那么大的体积，怕是绞链早已被冻住了…”

“那这可怎么办！？”

吴芸婉闻言急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但好在没一会儿少女便顿悟了过来。她的确很聪明，借着窗外长廊上的光影，少女看着少年坐在桌旁那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便索性对着眼前那幽暗的影子平静说道：“看你这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你刚刚是不是在耍我？”

吴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