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城下的浮空陆地上，臾晦终于掀开了袍帽，露出了真容！

他脸上有褶皱，但不多，中等身材，清瘦矍铄，贼眉鼠眼。上嘴唇一抹八字胡，下巴处有个黑色的大痣！

见臾晦如此主动，项碣便先开了口。

“前辈，你这行为有些古怪啊！刚才那一切，好像都透着一股诡异！一切，好像都不合理！”

“不合理就对了！你当你是在编传奇呢？什么都得合理！”

“那你总得有点缘由吧？我这刚一开口，你便应下了这师兄的称谓，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怎么？非得老夫喊你师叔，才合适？”

“呃……师弟可没这意思！”

“哈哈！你这小子挺会顺竿爬嘛！”

“那可不？咱可是实诚人！”

“实话告诉你吧，刚才动手，你露馅了！”

“看来！还是没能瞒过师兄呢！”

“哼！怎么说老夫也是天符师，若是连对手是个符师都发现不了，那老夫不是白修行这么多年了么！”

“呃……此话倒是在理！”

“想不到……你不过十四岁而已，竟已进阶符师！便是符宗内的天才符修，也不过如此！

但，你们可不同！他们在符宗内可是从小便培养，一直享受着宗门海量的修行资源，才将这种不可能变为可能！

如此一对比，你不仅修行天赋极佳！便是你这师父，也不是一般角色！”

“师兄！这你可就抬举我了！我知道我是个渣渣，我很有自知之明！”

“师弟！我可已经很婉转了！你这是……非得逼我承认你是个天才，你是个妖孽么？”

“不不不！师兄。天才和妖孽这两个词，根本和我不沾边！我直到现在仍然被这两个词困扰着。

家师从小就告诫我，外面的同龄人怎么怎么天才，怎么怎么妖孽；我怎么怎么愚蠢，我怎么怎么堕落。

什么别人五岁就开始修行了，什么别人十岁就已经进阶好几回了，什么别人十五岁时就已经镇压一方了，什么我和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所以，我很反感‘天才’和‘妖孽’这两个词！别人天才关我何事？别人妖孽关我何事？他们会请我吃饭……还是怎么滴？

就算不如人家，我活得开心就行！我不和别人比，我只和我自己比！如果我每天都有进步，我就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哎呀……师弟呀，尊师说的对呀！以前家师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说我资质平平！说我愚钝不堪！那时候我也很反感。

但如今我才发现，家师说得没错！师弟，你现在还小，所以还不能体会尊师的良苦用心。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你就会明白了！

很多事，不经历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不过，年少轻狂也是好事。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该反抗的要反抗，不然老了以后会后悔，觉得白过了一辈子。”

“这放后面再说！咱师兄弟先不扯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我要杀那胖子，你为何要保他？不知为何，他老想杀我。不除了他，我始终不安心！”

说到此处，项碣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见状，臾晦故作神秘道：“师弟！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拥有绝佳的修行天赋！”

“师兄你的意思是？”

“不错！伍司这小子，也拥有绝佳的资质！”

“他都没有修行，你怎么看出来的？”

“堂堂符宗，若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如何寻找后继之人？你真当宗门都是善堂呢？逮着谁都肯投入修行资源呢？”

“也不对啊！宗门是有资源。可你呢？你有资源投入？”

“师弟，按说你应该想到我要做什么了吧？”

“你想给符宗拉p条？”

“欸～师弟这话说的！怎这般难听？这叫向符宗引荐人才！顺便换取些修行资源！”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唉！生活所迫！都是生活所迫啊！”

“既然如此，那咱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