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辽水上游刚刚下了大雨,辽水暴涨,水流十分湍急,显然不利于渡河,但宁武厉已经急红了眼,他感觉到后面尾随的隋军已将杀到,便毫不顾及后果地下令道:“大军立刻渡河!”
宁武厉携带了近百只小型皮筏,一次可以运送千余人,饥寒交迫士兵纷纷将一只只吹满气的羊皮筏子扔进河内,死死拖住筏子上的长绳,河水太急,稍不留神就会被激流冲走。
“第一营上船!”
宁武厉大声喝令,第一支千余士兵磨磨蹭蹭上了筏子,大家都看出水流太急,谁也不愿意先去尝试,一旦筏子倾翻,他们都将命丧辽水,但在宁武厉的强行逼迫下,千余士兵只得被迫上了皮筏子,岸上士兵放开绳索,皮筏子上的士兵开始拼命划水,向百丈外的对岸划去。
就在距离高句丽军队约两里外的一片山林内,罗士信率领率领五千军队已经等候多时,罗士信站在一棵大树旁,远远眺望着准备渡江的高句丽军队。
这时,虎牙郎将刘克低声对罗士信道:“将军,对方似乎有不少羊皮筏子,再不进攻,恐怕会让他们逃脱了。”
罗士信冷笑一声道:“你觉得这种羊皮筏子能帮他们逃去对岸吗?”
“可是之前高句丽军队也用过。”
“之前风平浪静,水流也缓,但你看看现在!”
这时辽水边传来一片惊叫声,罗士信抬头望去,他在高处,可以清晰地看见河面上的情形,只见连续三十几艘筏子被激流冲翻,船上的士兵已不见了踪影,还有十几艘筏子出于半翻状态,十几名士兵抓住筏子上的皮带,拼命哀喊救命,航行还不到五十丈,便有一半的筏子出问题了。
岸上,宁武厉急得直跺脚,挥手大喊大叫,罗士信听不到他在叫什么,但罗士信知道,出击的时机成熟了。
“出击!”
罗士信大喝一声,树林内顿时鼓声大作,五千隋军从北面树林杀出,向百步外的数千高句丽士兵呐喊着冲杀而去。
宁武厉只是担心尾随的隋军杀来,所以在后面来路上部署不少探子,只要隋军进入十里内,他就会得到消息,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河边居然也埋伏着一支隋军,他心慌意乱,手中的战刀也险些落下地。
士气低迷之极的高句丽士兵更是乱成一团,饥饿和疲惫使他们无心抵抗,仅仅遭受隋军士兵的第一轮冲击,三千多高句丽士兵便军心崩溃了,无数士兵沿着辽水向南溃逃。
宁武厉见势不妙,拨马便逃,但他更奔出不到二十步,斜刺里冲出一名大将拦住了他的去路,铁甲银盔,身材魁梧,手执百斤大铁枪,气势夺人,正是猛将罗士信,罗士信早盯上了宁武厉,怎容他逃走。
“敌将受死!”
罗士信喝喊一声,大铁枪一抖,出现了七个枪头,如闪电般刺向宁武厉,宁武厉哪里抵挡得住,他挥刀劈了个空,只觉胸膛一阵剧痛,一低头,对方的长枪已刺穿了他的胸膛,宁武厉惨叫一声,被罗士信挑下战马,复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主将已死,高句丽士兵更是拼命狂逃,却被隋军一路追杀,杀死了两千余人,其余士兵则跪地求饶逃得一命。
半个时辰后,张铉率领两万大军抵达了辽水,罗士信带领几名大将前去拜见主帅。
“情况如何了?”
张铉淡淡问道:“已经全歼高句丽军队了吗?”
“回禀大帅,留在岸上的三千余名士兵已被我们全歼,连对方主将也死在卑职枪下,另外,乘皮筏渡河的一千余人也大半翻沉,据我们的哨岗观察,成功在对岸登陆的皮筏不到十艘,最多七八十人侥幸上岸。”
“抓住多少战俘?”
“回禀大帅,大约一千二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