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兴你给太子送玩的，我们就不行？你以为陛下没事会天天跑来东宫看太子在干嘛？失宠了就说失宠了！背地里耍阴招算什么本事？</p>
张周道：“东西是好东西，就怕太子玩性不长，就好像先前的沙盘演兵，你看才几天，太子就没兴致了。这样吧，我帮刘公公一把。”</p>
刘瑾用不阴不阳的口吻道：“那多谢了哈。”</p>
“都是为了让太子开心，干嘛客气呢？”</p>
张周要回去给太子写的本子可以有很多，比如说《西游记》或者是《金刚葫芦娃》，再或者是取哪吒闹海等情节。</p>
陪太子玩倒还是其次，重点是……让刘瑾知道什么叫人与人的区别。</p>
还有玩与玩的区别。</p>
不然这老小子一定以为是个人就能哄太子玩，还不用负责任。</p>
“刘公公，我这边有戏本，但制作影子戏的材料，怕是要有行家里手不可，这经费是不是……”</p>
“怎么的，张先生您还打算自包自揽？”</p>
张周笑道：“刘公公先前给殿下采办，自然有经验和渠道了，不如这样，我来写本子，你来供料子。各取所需，你看可好？”</p>
“这个……”</p>
刘瑾一琢磨，有利可图。</p>
先前那么一堆破烂玩意，都找朱厚照报销了一百两，如果张周再给他采办的差事，他的确又能赚不少。</p>
“行。”</p>
“那刘公公是否把人介绍给我？放心，我只给他本子，他做好了直接跟刘公公接洽，制作费用什么的，全由刘公公去谈。”</p>
“好，好！”</p>
刘瑾自然觉得此提议不错。</p>
这年头大街上玩皮影戏的人也不少，张周如果真要自己去完成，随便寻摸个人就行了，他反而会担心。</p>
现在他等于是在皮影戏这件事上，以他为主，张周只当个辅助。</p>
……</p>
……</p>
两天后，乾清宫内，朱祐樘在接见礼部尚书徐琼。</p>
所商议的，是几天后所举行的秋报，也就是秋天祭祀活动的一些细节，因为徐琼跟张皇后家有姻亲关系，在当上礼部尚书之后，他是少有能经常出入乾清宫的大臣。</p>
刚商议结束，让人把徐琼送走。</p>
萧敬这边过来道：“陛下，太皇太后派人来，说是想在秋报时，在宫里举行一场斋醮，以驱走宫里的邪气，还说想让在京的命妇入宫，闲话家常。”</p>
朱祐樘道：“皇祖母不是信佛的吗？”</p>
一旁的戴义笑道：“这不是张先生是道家人吗？张先生先前预料了清宁宫灾，保了太皇太后的平安，太皇太后或许也是想顺着陛下的意思吧。”</p>
朱祐樘信道不信佛，这是宫里上下人尽皆知的。</p>
要在宫里做道场举行斋醮，本来也不算什么，只是因为这件事是由一向信佛的周太后提出来，朱祐樘才觉得奇怪。</p>
萧敬道：“陛下，太皇太后还特别点名，当天让张先生也同去。”</p>
“他又不会做这些。”</p>
朱祐樘之前就跟张周提过要在宫里做法事，结果张周以自己不会为由拒绝。</p>
能把一件事拒绝到这么彻底，正应了朱祐樘心中对张周那股迷之信任，如果张周说自己什么都会，反而皇帝会怀疑张周是不是有所图。</p>
张周越没事就插科打诨推诿，朱祐樘就越深信不疑。</p>
萧敬苦笑道：“奴婢也对太皇太后如此说了，但太皇太后还是执意让他去，还言笑说，若是遇上合适的名门闺秀，要给他撮合一番……”</p>
“这……”</p>
朱祐樘更无语，“真不知说皇祖母什么好，秉宽都已经成家立室，怎会在意这些？再说都是命妇入宫，怎会有什么未婚配的名门闺秀？算了，顺着皇祖母的意思，给安排吧。”</p>
“是。”</p>
萧敬不明就里，只是按照周太后的吩咐请示。</p>
而一旁的戴义眼神中透出一些异样的神采。</p>
戴义能当到司礼监掌印太监，思维自然比萧敬等人超群，尤其前两天送张周去仁寿宫还是他亲自去的。</p>
联想种种。</p>
老太太刚见过张周，马上一反常态要召命妇入宫，还似有意要连同那些没婚配的名门闺秀也一起叫上，点名让张周去……不会是某些事已经开始，张周去目的是把把关？</p>
戴义心说，这事挺邪乎。</p>
但是不是太急了一些？怕是瞒不住那位六宫之主的大明皇后啊！</p>
……</p>
……</p>
宫外。</p>
张周在自己的工坊内，见到了由朱凤带来的一个老匠人。</p>
正是先前给刘瑾供应皮影戏材料的人。</p>
张周道：“咱都是为同一个人办事，就是那位刘公公，不啰嗦，我这里除了影子戏的材料，还有个很好的噱头，你看是不是能造？”</p>
“这位老爷，您说的，小的听不懂。”</p>
那匠人干了一辈子手艺活，从没听过这么奇葩的要求。</p>
张周拿出他画好的图纸，还是彩色的：“看能做不？”</p>
“这么清楚，老爷您也是干这行的？您自己找几块皮子画上去就行，何必找小的呢？”</p>
“不一样的。”</p>
张周脸上带着莫名的坏笑，“我这里还有更好的，就是真人版的行头，若能剪裁出来，去找那位刘公公说，他一定欣然异常，定会好好奖励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