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未老先衰不可以？”郭勇辩解。</p>
“行了，带下去吧，”沈队似乎失去了兴趣，“你也没几天好活了，有什么想做的事，想见的人，想吃的东西可以写在纸上，我们尽量满足你。”</p>
郭勇被带了下去，另一个人犯被带进来，正是前几天提供监控的伽利略。他这两天一直租了一间公寓，然后天天晚上用望远镜盯着火葬场。今天秘密的有线电话响了，刚接了没多久，直接就被逮了。</p>
“是称呼你为伽利略先生？还是叫你的真名？”沈队问。</p>
“随便。”</p>
“那伽利略先生，有什么要说的吗？”</p>
“没有，反正我很快就会出去了。”</p>
“这么自信？”</p>
“就是这么自信，”伽利略笑了笑，“你们有证据吗？关于我杀人或者我协助杀人的证据？”</p>
“郭勇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千万别问我郭勇是谁？”</p>
“郭勇是谁？”伽利略仿佛是故意的，“啊？是不是给我打电话的杀人犯？我不认识啊。那个房子是我租的，突然半夜电话响起来，我还以为是诈骗，于是就顺着他说，没别的意思。”</p>
“你这几天一直盯着火葬场，是干什么？”</p>
“我热心啊？我可是热心市民，听说火葬场不太平，于是就盯着点，希望能有所帮助。”</p>
“说起热心，你之前提供的监控记录，是有问题的。那段时间内郭勇根本不在杂货间。”</p>
“不可能，我的监控没有问题。”对方却一口咬定。</p>
一阵沉默，沈队叹了口气：“老油条了，你是不是经常进来？”</p>
“这可没有，我可是良好市民，第一次进来，”伽利略笑，“对了，都说进来喝茶，茶呢？茶怎么还不端上来？”</p>
边上的警员倒是看不下去，不由拍桌子：“我看你是不识好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p>
“怎么了？我的态度没问题吧？和和气气，不说粗话。一定要我当孙子你们猜满意吗？”伽利略摊手。</p>
“我劝你老实点，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人开口。”小警员忍不住怒喝。</p>
伽利略摇摇头：“你们办案，自己首先得收法才行。你们要是违规了，上面也是管你们的吧？”</p>
沈队接口：“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这案子背后可能牵扯挺大，但牵扯的应该是个人决策者团体，不是官僚也不是利益集团。如果真有问题，我早就该接到上级电话，指示我该如何办案了。”</p>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们还没查到案子的核心？”伽利略反问。</p>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手机关机呢。”沈队回答。</p>
“……”</p>
“当然我人还在这里，上级真要下指示也不难。再不济，可以空投手谕嘛。”沈队笑着。</p>
“沈队还真是幽默啊，”伽利略感慨，“看来你是一定要查出个一二三来？一个区区重案组的队长，真的……这么的……”</p>
边上警员忍不住了：“区区？注意你的言辞！”</p>
沈队敲了敲桌子：“如果规则内真的没办法把你们怎么样？我们可能会修改规则，或者我们也会尝试规则外的手段。我知道你们FRL群精研各种杀人术，但这些通常也只能用来对付那些守规矩的人而已。”</p>
伽利略微微一怔：“第一次听到官方口中如此赤裸裸的威胁？”</p>
“这怎么能叫威胁？”沈队回答。</p>
“玩文字游戏没什么意义，我不妨给沈队长交个底吧。我肯定没有杀人，不论是亲手，还是遥控器什么的，我肯定没有杀人。”伽利略回答。</p>
“那么……人全都是郭勇杀的？”沈队顺势反问。</p>
“不知道。”</p>
一阵沉默，沈队又问：“那为什么杀人？”</p>
伽利略想了想，开口：“要不这样，我提供一个思路吧。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杀手组织，这个杀手组织据说还是官方自己培养的。为的就是锤炼自己的治安部门，他们钻研杀人技巧，钻研逃脱技巧，模拟普通个人能达到的最顶尖水平，著有诸多理论给警方学习。类似于红蓝军对抗中的蓝军。”</p>
“杀手组织中很多从未杀过人，理论丰富实践为零。有的人觉得这很好了，有的人觉得这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杀手组织逐渐分成两派，一派仍然只会理论，而另一派嘛……渐渐被私人利益集团染指。”</p>
“对于私人老板来说，一个理论知识再丰富的杀手，和说相声的没有区别。他们需要的是真正能杀人的杀手，而如果证明能杀人？还要神不知鬼不觉。那就得真杀人。”</p>
“哦，这只是一个传说，你们当故事听就行。”伽利略最后说。</p>
“你也说了，文字游戏没什么意思，”沈队回答，“FRL群是什么情况，我也算有点了解。把你们自研发的聊天软件交出来，我要查记录。”</p>
“FRL群虽然群不大，但权限很高，你恐怕还不太够格。”伽利略遗憾回答。</p>
沈队转身吼：“去把装逼者里面的黑客叫来，让他暴力破解。”</p>
“你……”伽利略第一次变了脸色。</p>
“你们钻研法律，知道我们审讯流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甚至在24小时内就不得不放人。但这次案件涉及装逼者，你们一定没有研究装逼者法案吧？哼哼！”沈队冷笑数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