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回来给我爸上一炷香，放一些贡品祭拜下，过了零点就是七月十五，你们这些警察难道都没有双亲吗？还有没有人性？”</p>

“上供拜祭可以去外面，甚至路边都行，这里危险，赶紧出去。”</p>

“可我爸就是在这里出生的，也是在这里去世的，不来这里上供，他找得到回来的路吗？”</p>

“先生，我们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贡品就放在这里，我们也不会拿，谢谢。”</p>

咔咔咔……</p>

老马的对讲机中传来一阵信号干扰声，苏浩索性关了对讲机，周围再次安静下来。</p>

苏浩这边的几名警员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总觉得在这寂静漆黑一片的陌生环境中，‘祭拜’、‘贡品’、‘盂兰节’、‘先人’等词汇组合在一起让人心中瘆得慌。</p>

啪嗒一声。</p>

苏浩又给自己点燃一根烟。</p>

打火机的声音驱散了众人心中的恐慌情绪。</p>

“撒石灰的兄弟继续，抗汽油桶的兄弟还要辛苦下，前面不远就是牙医诊所，我估计其他两组人的目的也是这里，我们可以去那边汇合。”</p>

“大家要是觉得紧张，可以点根烟放松下，也可以吃一块巧克力，总之脚步别停下。”</p>

有道是人多壮胆，许是苏浩淡定自若点烟的动作给了众人一股信心，接下来的脚步明显加快了。</p>

里面的通道曲曲绕绕，又拐了一个弯之后，众人前面的过道更加逼仄了。</p>

最狭窄的地方仅能供两个成年人并排走过。</p>

手电筒的亮光照射在路边房屋的外墙上，时不时能看到“禁止标贴”“禁止高空抛洒”“禁止乱倒垃圾”一类的警示语。</p>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他们这群人沿途一个活人都没遇上。</p>

不知不觉中，三组人马渐渐向最中心的牙医诊所聚集。</p>

终于，在对讲机几次沟通后，三组人马差不多一起抵达了牙医诊所，跟在众人身后的十多名普通警察见到冒出来的一群自己人，面色一松，明显舒了一口气。</p>

苏浩的目光落在面前写着‘何式牙医诊所’的店铺招牌上，店铺门口的窗沿上还扔着几副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牙套。</p>

苏浩瞅了瞅风叔，发现对方正拿眼神在看他。</p>

估计是在等他拿主意。</p>

苏浩在人群中问了一声，“你们谁带了卡钳？”</p>

“我有带。”</p>

“好，把牙医诊所的门打开，其他人就在外面休息，注意戒备。”</p>

安排好退路后，苏浩拉开诊所外面的卷帘门，几支手电筒不约而同的照向里面，将不大的诊所内部一览无余。</p>

诊所内部是由两间房组成，一前一后，前面是门面兼手术室，门口的窗户后摆着一张办公桌，桌上压着一层玻璃，玻璃下面是一张旧报纸。</p>

门面房的正中间立着一张可以升降移动的躺椅。</p>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用来拔牙时手术用的，让病人坐上去，再将座椅升高，然后将人固定住，病人可以躺在上面，旁边还有一个悬挂在木杆上的手术灯罩。</p>

这是一间面积不到八平方米的小型且十分简陋的手术室。</p>

后面一间房则是仓库兼临时休息室，里面摆着一张铁架制成的双人床，最里面还有一张竖着的衣柜，没了。</p>

这仓库的面积甚至不到5平方米。</p>

可以看出当时这位无牌牙医何医生如同旧报纸上传言的那样，活得十分清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