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对他这副天快塌了的模样嗤之以鼻，不耐烦地说：“她要考就考呗，只要不是期末考都死不了。”</p>

“考试还会死人吗？”他颤声问道。</p>

“啊？”夏至逐渐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抱头大叫：“要期末了吗！竟然要期末了！我这一学期都干了什么啊！”</p>

“你在厄钮要塞打了一架，毁灭了象牙塔，把哭山神的饭碗扣在了祂头上，打爆了一处遗迹还抢走了珍贵的古籍当餐巾纸，揍没了魔魇神，指着秩序神喊没用的老东西，还误杀了别人家的天之骄子。”北殷红掰着指头数道，“哦，你还弄没了祥章柱，这是你这半年干的唯一一件好事。”</p>

夏至小声狡辩道：“这不多少干了件正事嘛。”</p>

红姐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并未有责怪的意思，只是一脸苦涩地说：“而我，因为忙于给你擦屁股，年终奖全部打了水漂。”</p>

夏至缩着脖子不敢说话。</p>

“你要是期末再考得稀烂……”</p>

“不会的不会的，”夏至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一定尽全力。”</p>

陈浩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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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期末考试会分为文化考试和灵力考试。不过修女充分考虑到了自己不同寻常的教学方式，发现灵力不达标的根本活不到期末，所以只留下了文化考试。</p>

暮寒的学业压力比方碑城的里世界要轻不少，只有四门主科：炼金、战争史、灵力原理、紧急应对。</p>

乍一听上去都是些合理且有用的学科，但实际上修女出的题又不合理又没用，还没有选择，全是填空和简答，主打的就是一个刁难。</p>

夏至多次对题目设置的不合理之处提出抗议，但每次都被修女轻飘飘一句“这个你们之前应该都学过了”打了回来。可惜她初中三年只顾着打架闹事炸学校，课就没听几节，想反驳都找不出理由。</p>

修女的效率很高，他们上午才抵达西南域，午饭时就送来了考场座位表，下午派来了专车把他们拉回中心域。</p>

复习是不可能复习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作弊混个及格。</p>

陈浩仔细看了看座位表，发现参加考试的学生不止有他们。一个考场坐十五个人，总共分了三个考场，和他同考场的熟人只有夏至，他们的位置离得还挺远。</p>

夏至偷鸡摸狗的事干得不少，传个小纸条对她而言不是难事。问题是考场监控布置严密，防的就是他们这些偷鸡摸狗的不正经考生，他和夏至坐得又远，她真的会同意给他递纸条吗？</p>

他正琢磨着怎么跟夏至开口时，她磨磨蹭蹭地绕到他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次考试，我们互相帮助怎么样？”</p>

陈浩喜上眉梢，与夏至一拍即合，誓要平安度过期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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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夏至的经验，考场内往往会设有灵力探测仪，如果有考生使用灵力，探测仪就会哔哔叭叭地报警，监考老师会根据探测仪的指示把违规考生叉出去，并撕碎他的考卷。</p>

“但是探测仪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它检测不到这么微小的灵力。”夏至得意一笑，扯出一条细如发丝的灵力线。</p>

“而且为了避免误触探测仪，监考老师也不能动用灵力。驭灵者禁用灵力就像挑粪工不能扛扁担，不足为惧。我们只需要注意点别被他逮着了就行……还有，如果这给让那鳖孙逮着了，一定要咬死是他看错了。另外记住小纸条抄完塞进嘴里嚼碎吞了，别留下证据。”</p>

另一样比较麻烦的东西是感知判断监控，这玩意可以检测考场内考生的情绪。如果考生情绪变化过大就会连接旁边的追踪监控，持续观察该考生，看其是否有作弊意图。</p>

“所以到时候你情绪一定要稳定点，如果实在紧张，就从头紧张到尾。”</p>

陈浩乖顺地点点头，心想夏至不愧是初中三年没在教室坐多久还能全A毕业的人，这作弊技巧当真是炉火纯青。</p>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夏至指着座位表中间的一个位置，说：“看到这个叫程冰的了吗？我和他以前有一些过节，他会不惜代价妨碍我干任何事，尤其是这次考试他还做我们中间……你懂我的意思吗？”</p>

陈浩注视着夏至严肃的表情，心领神会。他郑重地点点头，感激道：“你竟然要为了我和他握手言和。”</p>

“……”夏至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弱智，“我是说我要在开考前杀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