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多次声明，他是个非常重视荣誉和尊严的人，只是能屈能伸，所以才会不假思索地选择了陪酒。</p>

他长得好看，又会说话，笑起来就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很受那些富婆顾客们欢迎。</p>

陈浩逮着没什么顾客的空隙跟东方远荣聊天：“你发现没，这些有钱人长得都好看。夏至、楚风翎、千…甚至是修女。”</p>

“你长得也挺帅的。”东方安慰道，“只是身形略显单薄，锻炼一下就好了。不像我，你看我这橘子皮一样的发色……”</p>

“多好啊，精神！一看就很温暖……”</p>

一个一脸不耐烦的顾客打断了他们的商业互吹：“你们两个谁能拿份菜单给我？”</p>

陈浩立刻换上职业假笑，递给了她一份菜单。顾客挑起眉毛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冷笑一声：“你们这服务生质量不行啊，笑都不够真心。”</p>

千积极地奔了过来：“高质量的服务生这就来！”</p>

然而在看到那位顾客的脸的时候，他猛地刹住车，扭头就跑。</p>

顾客大喝一声“站住”，临时吧“顾客就是上帝”当作座右铭的陈浩和东方远荣一左一右架住千，杜绝了他逃跑的可能性。</p>

“认识？”东方小声问道。</p>

千哭丧着脸点点头：“前女友。”</p>

“哪一任前女友？”</p>

“上上任。”</p>

“谈多久分的？”</p>

“10天。”</p>

“为什么分的？”</p>

“我吃甜汤圆，她吃咸汤圆，没谈拢，崩了。”</p>

……怎么说呢，离谱，又合理。</p>

顾客斜睨了千一眼，喝了口柠檬水，说：“这个服务生的笑容比起来可就更勉强了，如果我的家仆出现这样的表情，我一定会把他贬去厨房——来一份咸汤圆吧，我现在只想吃这个。”</p>

千这时候倒是拾起尊严来了，高昂起他倔强的头颅，道：“这里没有咸汤圆，只有甜汤圆！”</p>

她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颤抖：“你就是落魄到当服务生，也还是不愿意承认咸汤圆就是比甜汤圆好吗？”</p>

“当然！甜汤圆是值得我追随的领袖！就是落魄到当牛郎，我也依然会坚定地选择甜汤圆！”</p>

陈浩实在忍不住了，偏过头低声问东方远荣：“这两人精神没问题吧？”</p>

顾客把杯里的柠檬水泼到千头上，只是她准头不太行，大半杯都泼到了东方远荣头上。</p>

东方远荣用袖子擦了擦脸，低声说：“我看这两人精神很有问题。”</p>

“渣男！我甚至为你戒了榴莲糖！我听说你破产了还想帮你还清所有的债务，结果你竟然冥顽不灵还要选择甜汤圆！”</p>

听到“还清债务”四个字，千愣了一下，有些动摇地说：“嘶，其实，我最近甜汤圆吃得有点腻了，我有在想要不要试试咸汤圆……”</p>

顾客喜笑颜开，随手扔掉杯子扑上来抱住千的脖子，娇声道：“我就知道你可以想开的！亲爱的！我们结婚吧！只要你愿意陪我吃咸汤圆，我孔家资产都是你的，你再也不会破产了！”</p>

“咸汤圆就是好……等等，”千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她，“你把你们家资产留给我，你哥哥同意吗？”</p>

“哥哥不会介意的，他现在是蛇影夫人的情夫，已经没有继承权了。”</p>

千的脸“刷”地一下绿了。</p>

月落帝国民风开放，尤其是权贵阶层，历来有结婚后各玩各的传统，什么情夫情妇都是合法的东西，还有人靠做情人光宗耀祖，一跃从平民升为贵族。</p>

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蛇影夫人，也就是楚风翎的亲娘，千的养母。</p>

千小心翼翼地说：“我要是和你在一起，这辈分…怕是会乱吧？先不说我妈同不同意，你爸爸首先就会跳起来打我吧？”</p>

她仔细斟酌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千说的有道理，点点头，给出了第二个方案：“那不如你做小吧，我养你。”</p>

“……我觉得吧，人偶尔还是需要一点适当的尊严。”</p>

孔小姐脸色一沉，伸手要去抓水杯，却发现水杯早就被她摔到地上去了，只能拈起桌上的柠檬片，甩到千脸上——当然还是甩偏了，甩到了陈浩头上。</p>

“只许我家的人做小，你家人倒是铁骨铮铮啊！你以为陛下对蛇影夫人的宠爱能维持多久？等被清算的那天你可别来找我哭！”</p>

她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千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无奈，道：“你家又没什么实权，我找你哭有什么用啊……”</p>

陈浩极力压制着自己根本压制不了的好奇之心，一边用抹布擦着桌子上的水，一边装作无意地问：“被清算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