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杨苁儿摇摇头道:“只怕这样的寒门子弟,并不适合像义妹这般的性格。”
“哦?哪里不好?你。”韩健本以为杨苁儿会觉得是能玉成的好事,却没想到她会有此评价。
杨苁儿正色道:“义妹到底是草莽出身,很多时候不守规矩,她要的是一个能管住她的世家公子。最好是她所倾慕的人,就好像妾身这样,以前也是不懂女儿家的温柔,可自从心中记挂着相公,后来又如愿嫁到东王府来之后,以前的那些性子就会收敛,逐渐感觉自己有为人妇的模样。”
韩健笑了笑道:“苁儿你果然是当绮儿有自己的影子。”
“相公的是呢。看到她就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不懂温柔,自从心里无端多了相公的影子。心中就是恨自己不像女儿家,知道相公跟欣儿妹妹的关系后,心里嫉妒欣儿妹妹又不敢……”杨苁儿回忆着过去,当初两个人之间的确是一段分分合合。东王府和南王府的关系也不佳,若非两个人真的有情,光靠杨苁儿最初萌生的对韩健的感情,他们是走不到一块的。
韩健笑道:“苁儿你到底是南王府的姐,有涵养。就算平日里舞刀弄枪也并非粗鲁。可绮儿不同,她以前是山贼的大当家。做事情首先是义气,之后是暴力,想要让她懂规矩的确很难,这样的丫头怕也是难以有自己的感情,倒还不如找个能照顾她一生的人,这个洛北还虽然年轻气盛了一些。但到底是个痴情种。”
杨苁儿笑了笑,没再多,但韩健能觉出杨苁儿心里不同意这桩婚事。
韩健也没打算去强求谁,只是跟杨苁儿以夫妻对等的身份来商量这件事。
到了祠堂,一家上下都已经到齐。连平日里要在外处理一些事务的林夙也回来。因为韩健的子嗣还太,韩健没有让人把那些人叫过来,因而拜祠堂,也仅是两代人的事。
“一家人总算到齐了。进去吧。”韩徐氏很高兴地,但话出口之后,才发觉韩健的脸色稍微有些僵直。
韩徐氏勉强笑了一下,这才反应到有些事不该,一家人到齐显然是不对的,不算身在豫州领兵的韩崔氏和韩昭氏,还有身在洛阳被韩健禁足的韩松氏,尚且有身在江都但不会前来拜祠堂的杨瑞。
杨瑞的身份很尴尬,她是曾经魏朝的女皇,严格意义来,就算杨瑞嫁出来也不会随夫姓,仍旧是要供着杨氏的祖宗社稷,这跟韩徐氏等人过门就要姓韩是不同的。韩健之所以脸色转差,是因为韩健在心里很清楚,祠堂中承受香火的人中还有一人活在世上,这人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生父韩。
韩如今究竟身在何处他并非调查清楚,但韩已经派人来跟他接洽过,这个人就是曾被他安插在宁原手下的公孙术。但如今公孙术被他赶出朝廷,其实也是韩健为出兵南朝做准备,韩健知道如今的韩身在南朝中,尚且有军事力量,或者是想趁乱谋夺政权。
韩健不言,旁边的女人也不会多话,一家人进到里面,需要上香和叩拜。
等一切礼毕,韩健把香奉上,这时候韩徐氏道:“健儿,你现在身为帝王,可是要追封韩氏列祖列宗?”
自古以来,有人改朝换代之后,是要将祖宗也上帝号和封号的,也是为显示其皇位的正统性。
但韩家本身对这个世界的祖宗没什么感情负担,要亲,他跟身边的姨娘更亲,这些姨娘们把他养大,随了韩姓就是韩家人。
“暂且不用了。即便将来要追封,也要等平了南方,天下归一之后。”韩健语气平和道。
韩徐氏笑道:“还是健儿你思虑周全,我一介妇道人家,不该这些,你别见怪。”
一家人出了祠堂,外面有侍卫过来传话,是大西柳过来有要紧的事奏报。
韩健之前曾收到消息,是在南朝曾对司马藉有过诸多帮助的神秘江湖之人李山野曾到过江都周围,甚至此人还要为司马藉送信而来,但却是过城不入。韩健最开始猜想,李山野是怕北朝的人会将他拿下对他不利,所以才在入境后探查一番后离开,但此人到底是有大本事的人,能左右了南朝朝局,力挺司马藉辅佐惠王萧翎,甚至在司马藉拥戴萧旃为女皇这件事上,也有他背后推波助澜。
韩健最怕的是这个李山野跟他父亲韩体系的人有关,他只是知道此人是南朝江湖中人,跟柯瞿儿的师傅左谷上人有交情,别的还真就一无所知。
“你们先回去收拾,晚上一家人用膳,我去去就回。”韩健对身边的女人吩咐。
等韩健在书房见到大西柳,大西柳也显得风尘仆仆,她这些天都很忙碌,在即将对南用兵的时候,她所负责的呃情报系统每天都要翻查和整理不少的情报。
“陛下,事情大致查明,李山野曾到过江都城外,并且曾跟城外百姓打探过城内情况,似乎是想进城中,但最后折返离去,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大西柳把调查所得奏报给韩健知晓。
韩健略微沉思道:“不是,司马藉有信让他带过来?”
“具体情况不知。”大西柳面色稍微有些尴尬,到底她是情报体系的负责人,被南朝人混到江都城外,她都是事后才发觉。李山野甚至可以来去自如,同样也明江都周边有不少李山野的人充当内应,那江都的兵马布防情况也很可能为李山野的人得知。
韩健却并无怪责之意。
韩健早就知道李山野这人不简单,司马藉曾经的来信中对此人也分外推崇,觉得这人将来或者可为大用,或者必须要除之。只是韩健最后没想到,连给他出谋献策的司马藉最后也成为萧旃的帮手,反过头跟他作对。(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