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忙活,天说话当中就暗了下来,到最后马提灯点燃,照着会计算盘。一边照着秤杆上的黄星。捉杆秤的当然是队长,会计展开纸条,对着人名,账册,速的计算斤数。
姚长海站在地头说道,“社员同志们,拿到好的地段也别高兴,拿到最末的也别气馁,这才第一天。”
是啊!收地瓜又不是一天才收完的,明儿还得抓阄。
至于被戳坏的地瓜家家户户都有,谁也跑不了,一家分上几瓜就完了,这倒是显出来扔出来的好处了。
分到地瓜的社员们,直接掰开了戳坏的地瓜,开啃。
姚湾村的地瓜种在沙壤土里,这样长出的地瓜味儿正,甜面可口,外形长圆,外皮光滑。直接生吃也没问题,嗯!比萝卜好吃。
干了一天也真累了,所以垫吧垫吧肚子,只听见田间一片‘咔嚓、咔嚓’的声音,说句玩笑话,就跟家里的耗子似的。
“好在分地瓜分的早,不然分到后半夜了,再运回各家,天都亮了,就会影响明儿出工。”姚满耕庆幸道。
地瓜分到手了,家家户户就开始往家里倒腾地瓜,至于工具早就有家里的婆娘拿来了,竹背篓、扁担筐,一担担、独轮车往家里拉,大人孩子一起就忙活起来。
满天星斗,眨巴着眼睛看着下面忙碌的人影,一天的劳动累了,也疲倦了,谁也不愿意讲话,也没了‘激’情。一时间就默默的干活,早点儿干完,回家躺在炕上。只听见装地瓜倒地瓜的声音在黑夜的大地上,隆咚,隆咚响着。有的人张开大嘴巴打哈欠。
马提灯的灯光始终明亮着,依然坚持着,有几只不怕冷的小虫跟着它飞来飞去。
这个时候谁也顾不着打瞌睡,‘精’神得很,都急着早一点运完。有的人家人多,分得多运四五趟,没独轮车的人家用肩膀扛,让别人捎。独轮车在漆黑的夜里撞在一起发出“哐”的声音。
发生‘交’通事故了,彼此说句对不起,错开了接着走。没那闲工夫扯嘴皮子,都乡里乡亲的。
对于运东西妮儿的空间再多的地瓜也装的下,可是人多嘴杂,她想使劲,也使不上力,只能让老爹卖苦力了。
好在他家人口少,分到的地瓜少,他一个人倒是倒腾的独轮车两趟就倒腾完了。
接着就帮姚爷爷家,三大娘家倒腾,他们的地瓜显然要多的多。帮着自家人倒腾完地瓜,看了一下田里。
姚长海看着大多数人家都倒腾完了,“哥几个,帮帮忙,谁家没有倒腾完的,帮忙拉回去。”
“好嘞!”社员们应道。
村里都是这样,家里孩子多,还没长大,这劳力少,倒腾起来就慢,所以到最后,社员们会搭把手帮帮忙。
都是这么互相帮助着过来的,谁家都有这劳力少的时候。
地瓜拉完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田间就彻底沉静了下来。社员们都急着补觉去了。但是在微弱的星光里有那么几个人在地瓜地里拣拾遗漏的地瓜。
这些人家一般孩子多,又小,干活的少,工分少,分得地瓜就少,这小麦、‘玉’米也少,是处处少。
这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就待人走了干净了,看看有没有丢落下的地瓜,好歹捡几块,好几天饿不着。每年分地瓜,都能捡一筐地瓜,大家都彼此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这事,大家都干过,谁也别说谁。
就这么刨地瓜,刨了一个星期,才算是彻底的刨完了。那个累呀!恨不得躺在炕上睡它个昏天黑地。
想睡,先别忙的,从分到第一批地瓜开始时,家里的留守的老人和半大的孩子,顶个小劳力,就开始擦地瓜片,晒地瓜干了。
地瓜分下来后,家家都是老少齐动手,先用“擦‘床’子”就是在一个木板上镶钳一个刀片,是擦地瓜的专用工具。将地瓜擦成片,就在自家的大院子里支放好的打簸箕、竹排,将擦好的地瓜片一片一片地摆在上面。
这时候放学回来的孩子们就真成了大劳力了,将书包往家里一扔,就帮家里人干活,大人擦地瓜片,小孩们就忙着摆地瓜片。摆地瓜虽不是力气活,但要弯着腰蹲着摆,大人干一会儿就腰酸‘腿’痛了,而小孩子们却不觉得,因此常常赢得长辈们的夸奖:“别看人小,顶一个大人干呢!”大人越是夸奖,小孩子干得越欢,常常是干到满天星斗了才作罢。
如果天气好的话,两、三天的时间,地瓜片就能晒干收起来了。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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