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过了一个时辰,依旧不见诸位大人的身影,等候多时的孔融逐渐露出烦躁之色,脸色越来越阴沉。
若不是儿子被黄巾贼掳走,有求于人,孔融早就拍桌子骂娘了,此刻却只能按捺着性子苦等。
大汉朝凡事都讲究个礼仪,老百姓娶妻纳妾还有喇叭唢呐助兴,堂堂的一国之相到任自然不能静悄悄的进城;就算不满城张灯结彩,各曹佐官出城参拜却是必不可少的礼数。
庞乾半月前还是军司马,因为得罪了管卫的侄子被贬为军候,心中正憋着一股气,此刻见到新国相赴任,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巴结。
他先快马加鞭到郡丞府禀报,又回家拿了最好的茶叶返回城门,命士卒搬来桌椅伺候孔融品茶。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依然没有看到北海的官员,孔融终于忍不住发作起来,拍案骂道:“这王温、管卫如此怠慢本相,孰为可恶!”
一旁伺候的庞乾急忙拎起茶壶给孔融斟满,小心翼翼的道:“王郡丞为人勤勉,众官员姗姗来迟,只怕……只怕是……”
“只怕什么?”
孔融双眼一瞪,不怒自威,端的有国相之风。
庞乾急忙放下茶壶,拱手道:“只怕是都尉管卫从中作梗,才让众官员左右为难。”
孔融呷了一口茶,竖眉道:“此话怎讲?”
当下庞乾便把管氏一族把持北海十余年,连续三任国相沦为傀儡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管卫飞扬跋扈,任人唯亲,公报私仇;小校只因为与他侄儿有隙,便没缘由的被降为军候,发配来看守城门……唉,真是视朝廷律令为无物啊!”
“这管卫如此猖獗,本相定当上书参劾!”
孔融勃然大怒,拍的桌案砰砰作响:“竟然不把我孔文举放在眼里,真是瞎了狗眼!融倒要看看这管卫比之何进、董卓如何?
就连袁本初兄弟都要敬吾三分,他管氏何足道哉?若是连他一个管卫都治不了,融谈何肃清黄巾,保境安民?”
见孔融态度如此强硬,得知他人脉如此之广,庞乾心里几乎乐开了花,这大腿真他娘的太粗了!
我滴个天,且不说大将军何进、新任太尉董卓都是政坛巨头,平日里那是庞乾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
就算袁氏兄弟也是出身四世三公的巨阀之后,可不是管氏这样的地方士族能够相提并论的,听这意思这些巨头都要给新使君几分薄面?
不是猛龙不过江,看来这新国相的背景比我庞乾知道的还要雄厚!
“小校唯使君之命是从,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庞乾激动之下,长揖到地,差点就要跪地叩首。
旁边的彭仪俯身在孔融耳边提醒道:“使君息怒,管卫在北海经营许久,树大根深,暂时不要和他撕破脸皮。先设法哄着他出兵救回元亮,等站稳脚跟再将他扳倒不迟。”
孔融闷闷不乐的端起茶碗灌了一口:“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何进、董卓尚且惧我三分,他管卫竟敢如此无礼,若不弹劾,怎能泄我心头之恨!”
“等兄长回来,找个机会杀了他!”
一直跟随孔融左右的次子孔啸附在耳边撂下一句狠话,眸子里杀气毕露,露出与他这个年龄完全不符的凶狠。
“那倒不必,你爹岂是残暴之人?”
孔融这时候又露出了迂腐之色,板着脸教育儿子:“你这孩子平日里好勇斗狠,睚眦必报,身上几乎看不到半点孔氏门风,日后可要多多向你兄长学习。”
教育完了儿子,孔融又问庞乾:“城中现有多少郡兵?”
“回使君,城中郡兵接近四千人。”
“青州境内黄巾之乱已经愈演愈烈,听说那管亥已在济南啸聚了五万叛军,随时会进入我北海作乱,三四千兵力远远不够啊,必须尽快招募兵马,深沟高垒,以防乱贼。”
孔融面露犹豫之色,呷了一口茶又问道:“对了,军中可有名唤武安国之人?”
“回使君的话,军中的确有一人名唤武安国,而且我俩是同乡,东莱黄县人。”
听孔融问起自己的同乡,庞乾登时来了兴致。
“我这同乡弓马娴熟,武艺超群,但只因他为人耿直,不善言辞,故不为管卫所喜。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屯长,实在是埋没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