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马车停下,青司俯身掀开车帘,却是对着身后的叶怀玉伸出手去。
“你的江湖风雨我暂时去不了,但是今日的朝堂波澜,或许我可以带你领略一下。”
看着递来的指尖,叶怀玉沉默着。
除了幼时那个整日拉着自己手掌,吆喝着要与自己暖和手中的孩子,这是第二个将手掌递到自己面前的人。
“蠢死了。”
叶怀玉对那手掌视而不见,只径直跳下马车,眼前是朱红的巍峨宫墙,身后是看似强大但是却又渺小脆弱的青司。
“不要怕。”
叶怀玉冰凉的手指握住了在衣袖下露出的指尖。
他的手很凉,凉的就像寒冬腊月里的霜冻,但是青司却紧紧的握着,仿佛这就是她,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唯一依凭。
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温毒度,叶怀玉勾勾唇角,他握着那指尖将之放到了自己的青铜面具上。
比起握着自己手指寒凉如霜的触感,手下这青铜面具简直可以算得上温暖。但是不知为何,青司手指有些退缩。
可叶怀玉却坚持着,他的眼睛直直看着百里青司,容不得她有半点退缩。
“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敢,你又如何去面对这城墙之后的众人。”
他看出来了。
今日她如此装点,介是因为心中忐忑。
她以前倚靠着高祖帝的宠爱,成为了百里郡主,倚靠着高渐离的身份,借此不敢让朝堂中人小看,可是如今一人要杀她,另一人却又对此无可奈何。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上梁王,有多大的胜算。
“如果没有信心,那我就给你信心,如果心里害怕……”
叶怀玉笑笑,耳边的风声有些大,他那比风还轻的声音,却一点一点乘风而来,飘进青司的耳朵里。
“那就躲到我身后好了,护住你,我还是做得到的。”
蜷缩的手指于无声间缓缓张开,指腹覆在青铜面具上,然后将那张面具缓缓取下……
太医用纤薄的利刃,将被火焰炸的黑焦的腐肉片片削下,再用骨锤将断裂的碎骨一点一点凿出。
天气已经寒冷异常,可是几个包扎的太医竟然满头冷汗。
他们身旁这人,就是曾经带领千军万马的梁王,这样堪称断筋碎骨的伤痛,他从始至终都一声未吭。
若不是还有气息,他们简直就像验尸的仵作。
“佴见过梁王,”佴带着几个小黄门托着蟒袍从门外而来。
“圣上已经在前殿与文武百官设宴,佴特来邀请梁王赴宴。”
梁王缀满寒星的眼睛,冷冷的瞥了一眼上药的御医。
“这么慢,是想让本王抗旨不遵吗。”
上药包扎的两个医者简直吓的腿软,哆哩哆嗦的抖着手指,将伤口包扎好。
梁王看看自己少了手臂的肩膀,这一臂之仇,覆灭大军之恨,他一定要报!
梁王站起身来,分明只是寻常动作,可是由他做来,却好似拥有了万千气势。
他看了一眼佴呈上来的蟒服,朱红的颜色,代表了他身为西周属臣的身份。
这颜色简直就让人反感到了极点。
“本王身有重伤,还请劳烦公公帮本王更衣。”
佴闻言停顿了一瞬,他是侍不假,可他想来只伺候皇上,不过谁也没规定除了皇上,他不能伺候其他人。
说到底,他只是奴才罢了。
佴对着梁王略略额首,“这是佴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