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跪在地上对车里喊:“蒋媛,你怎么样?”
给叫做蒋媛的女孩儿白色的纱织罩衫给血渗透,看着就叫人心惊肉跳,“我好冷……”女孩儿声音微弱的颤声说。
顾昔看她的情况越来越糟,心知不能再耽搁,从拉开的车门钻了进去,对女孩儿说:“坚持住!”察看卡住的那条腿,看清了情况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蒋媛的腿别在车座下的空档里,小腿以一种很诡异的角度向外侧弯曲着,显然已经断了,半截牛仔裤像从血里洗过似的,触目惊心。
这么下去就算失血也足以要了她的小命,顾昔不再犹豫,拍了拍她冰冷的脸颊,沉声说:“咬牙坚持下,我要把你的腿拽出来!”
想要把蒋媛给卡住的断腿弄出来势必要触动她的伤口,这种痛苦想一想都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顾昔的动作很轻,饶是如此仍疼得女孩儿凄厉尖叫。
蒋媛被从面包车里救出来时已经昏了过去,顾昔找了两根布按照急救止血术的要领紧紧的勒住了她伤腿的动脉,对束手无策的李冰说:“把她搬到我们的车上,再拖下去血就要流干了!”
“顾、顾……”面无人色的白羽哆哆嗦嗦的拽了下顾昔,“他、他好像没气了!”指向驾驶室里声息全无的男青年。
面包车的司机死了,同行的三个女孩都吓得魂飞魄散,顾昔本来还想着要她们出个人跟自己一起把蒋瑞雪送去医院,看她们的样子就晓得完全帮不上忙,那个叫李冰的男青年是这群人中唯一还能保持几分冷静的人,可这里又离不开他。
听说出了人命,货车司机也懵了,嘴里嘟囔着:“怎么可能?刚才还好好的呢……”
顾昔这时候也没空理他,再耽误下去,那个叫蒋媛的女孩儿都有危险,对李冰说了句:“电话联系!”启动车子,朝大营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在高速出口的地方倒是看到了一辆打着警灯的警车,却没发现急救车,顾昔拦住警车说自己的车上有伤员,那交警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那就送医院呀!还等什么呢?”
“我不知道医院在哪!”顾昔气得脸色铁青,“急救车呢?”
交警横了他一眼,“鼻子下面没有嘴啊?不会打听!我是交警又不是120……”
顾昔大怒,刚要说话,后面照顾蒋瑞雪的白羽急切的说:“我知道,救人要紧!”
“也配穿这身皮?!”顾昔朝那个交警伸出中指咬牙切齿的骂了句,不等他反应过来,踩下油门,吉普车轰鸣着飞驰而去。
到了医院的时候,蒋瑞雪短暂的恢复了神智,顾昔想起来要通知她的家属,蒋媛声音微弱的说出了个手机号码就又昏迷了过去,根据医生的说法,蒋媛的情况很糟糕,胳膊和腿有多处骨折,大量失血,要是再晚一些就极其危险了。
换句话说,因为送来的及时,蒋媛并没有生命危险。
白羽长长的松了口气,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哎呀!”俏脸发苦的吐了下舌头,“我没记住她说的电话号……”
顾昔掏出手机按照蒋媛说的号码拨了出去,按下发射键,那一串数字却变成了个名字:唐毓。
江州商业银行那位熟女经理?顾昔愣了下,电话那边响起唐毓柔美的声音:“顾先生,您好!”
唐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顾昔两个字,有些惊喜,更多的却是疑惑,猜不到他给自己打来电话的目的,又颇为期盼,不晓得顾昔是不是有大额存款要照顾自己?
等到听顾昔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蒋媛的女孩儿,唐毓的心头就生出强烈的不祥预感,声音禁不住有些发紧,“她、她是我的女儿,顾先生……”
顾昔打断她,沉声说:“你女儿发生了车祸,正在大营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唐毓脑袋嗡的一声,耳朵里一片轰鸣,压根都没听见顾昔后面说了什么。
“媛媛她现在怎么样?”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最关键的问题,听到顾昔说没有生命危险,那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略略放下了些,抹了把眼泪,“我现在就赶过去!”
唐毓慌慌张张的从银行里跑了出来,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请假,又没有车怎么往大营赶?
站在细密冰冷的雨里,想到在医院里抢救的女儿,再想起十多年前自己跟丈夫离婚之后,含辛茹苦的把女儿养大,唐毓禁不住悲从中来,蹲在雨中恸哭放声,对来往行人惊奇的眼目光然不顾。
“蒋明义,女儿出了车祸,生死不知,你这个做父亲的管不管?”唐毓在混杂了雨水和泪水的脸上狠狠的擦了擦,拨通了前夫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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