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怎么想,陈华章面上表现的十分热情,笑着邀请顾昔进去坐一坐,要给他摆酒压惊。
顾昔给他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熏得反胃,不冷不热的笑了笑:“陈总不要吓我,您不叫我赔偿损失就谢天谢地了,哪敢有别的奢望?”
陈华章包子似的胖脸上,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就瞬间凋谢,顾昔甚至连最虚伪的敷衍都懒得给他,看也不看面色铁青的陈华章,笑着对程斌和陆明说:“以后少来这种地方,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要蹲大牢了……”
这句话让人浮想联翩,听上去好像是挖苦之前陈华章嚣张无比的威胁,又似乎在诅咒陈华章没有好下场。
从顾昔对待齐天越的态度上看,陈华章觉得虽然年纪小,但还是很机灵懂事的,哪里想到顾昔对他完全像是变了个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面子都不留,一时间都懵住了。
等到给气得浑身战抖的陈华章回过神来时,顾昔三人早走的远了。
程斌和陆明来时晓得今晚要喝酒,都没有开车,程斌满心里都是顾昔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题,哪里肯放他这么离开?就要换个地方继续喝。
陆明说附近有家海鲜大排档不错,夜晚凉风习习,带着丝丝水汽的空气清爽宜人,霓虹华彩把南湖周围映照得亮如白昼,夜晚倒比白天还要热闹些似的,几个人索性就走路过去。
陆明惴惴不安的问顾昔:“那个姓齐的真是齐郑宏的儿子?”
顾昔点了点头,扫了他一眼,“怕了?”
“怕他个鸟!”陆明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转瞬就垮下脸,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是怕给我家老头子惹麻烦……”
“没事,放心吧!”程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没有给他答疑解惑的想法,以陆明少得可怜的社会阅历,即便解释也很难让他真正理解其中的门道。
让程斌感到奇怪的是顾昔对待陈华章的态度,顾昔整晚都表现的成熟圆滑,偏偏在最后时刻失去了理智,陈彻到底还是平湖的大班长,这时候公然得罪陈华章怎么看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故意的……”顾昔轻轻的笑了笑,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悔意,眼睛里倒仿佛流露出几分自得,“我老爸给陈彻折腾的不轻,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恶心他一下,哪里舍得错过?”
程斌怔了下,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顾昔当面和陈华章撕破脸皮,又把今晚的事情捅到了雷铭德那里,因为宋时穷的事叫省里越发不待见的陈彻想必要提心吊胆一阵子吧?
“损人不利己……”程斌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到底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半大小子,一番算计只是为了害陈彻失眠几夜,只当是少年人恶作剧的心理,不过再看顾昔时就觉得这家伙可爱了许多。
顾昔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脸上挂着疲赖的笑,有种狡猾的味道,却不叫人反感。
陆明暗暗撇嘴,顾昔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他猜不透顾昔的心思,却直觉的感到这里面绝对没有顾昔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咦?”陆明无意中回头,惊讶的发现了跟在三人身后五六米外的女孩儿,很奇怪的问:“喂,你跟着我们干嘛?”
顾昔和程斌也都停下了脚步,认出是那个报警的啤酒女孩儿。
女孩儿身上还穿着那套印了华京啤酒宣传画的短衫短裙,仰着头,很有气势的走了过来,哼了声,“马路你家开的呀?别人就不能走么?”
“嘿!”陆明的眼睛就瞪圆了,没想到女孩儿翻脸不认人,好歹自己也是为了救她才跟齐天越、董新那帮人打起来的,连句谢谢都没说过呢……
陆明正忿忿不平的想着,就听到女孩儿说:“今晚的事谢谢你们了!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程斌礼貌的朝她笑着说:“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也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家……”
“你们也知道我一个单身、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很危险,得罪了那些大人物,我哪里还敢回家?”女孩儿听了程斌的话,眨了眨大眼睛,顷刻就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楚楚的望着三人。
程斌皱了下眉头,看着女孩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从那双灵活的眸子里没看出丝毫的恐惧,冷淡的说:“这种事你应该找的是警察,我们也爱莫能助。”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疑心越重,这句话并非贬义,因为并不是在所有人的心中,道义的重量都会高过对利益的渴求,做好事的未必都能得到好报,否则也就不会有恩将仇报这个成语,程斌不会给女孩儿做出来的娇弱迷惑,相反倒是暗暗生出了警惕。
“你们都看到刚才那两个警察的表现了,我能信任他们吗?!”女孩儿愤愤的说,能看得出来她的愤怒并不是伪装出来的,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你们既然救了我,就该救到底吧?”
陆明给气笑了,“合着救人还救出错来了?你这是打算赖上我们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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