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侍卫都是精训的羽林卫,怎能容得他这般胡作非为,立时就将他的剑打落在地。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竟然敢挡本王的剑!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孟玉祥气急败坏。
“他们是守卫正主的亲兵卫,你胡作非为,他们奉我的令,拿你无罪。”羲谣道。
“马上把田侍卫带下去好生疗伤!”她立即吩咐身边的人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父君去了,你就开始一手遮天,你以为还能嚣张多久吗?我给你当了这么久的傀儡、挡箭牌,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连一个丫头都不舍得赐我!”孟玉祥拼命挣扎着,拖着他下去的侍卫拖他不动。
羲谣挥手,侍卫这才将他放下。
羲谣上前几步,走近他的身边,注视半晌,道:“你说我只手遮天,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孟玉祥不屑道:“还不是为了你的权利?”
他的“美名”人尽皆知,但是幼稚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还是羲谣不曾预料到的。
“流沙对于你来说,可能只是个丫鬟,但是于我而言,就像是一个亲人,她在我心里,就是亲妹妹一般,你说你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把她嫁给你呢?”
孟玉祥心里不服,嘴上更是不饶人,口口声声辩驳道:“我怎么了?我哪里比不上田慧生?流沙到了我府上一辈子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是先皇的嫡长子,是世袭罔替的一等王爵,自是不会令她受到委屈的,怎么流沙就非得嫁给田慧生不能嫁给我!”
羲谣刚刚想要劝解他几句,不想流沙走上前来,幽幽的道:“你问你哪点比不上慧生,我告诉你,即使你把他弄成了这般样子,你也还是哪点都比不上他。容颜易改,天性难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他,倒是你,即使脸上没有一道疤痕,但是你的心早已经是否臭不堪,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分开,你听好了,记好了,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权势富贵,还有人心冷暖,你满心皆是权财,已经成了它们的腐虫!慧生今天自然是受了你的迫害,凄凉痛楚无比,但是最可怜的,绝对不是他,而是你!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你用真心换来的,你若是一棵树,树倒猢狲散,根本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陪伴你同生共死!你好自为之!”
说完,流沙就跑出去找田慧生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孟玉祥,再也没有了适才与羲谣巧舌善辩的伶牙俐齿。
他觉得此时就像是被一阵凄冷的寒风包裹住了一样,竟然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孤独。
被拖走的时候,他甚至都是浑然不觉的。
“娘娘,我看刚刚流沙姐说的那番话,对于大皇子可谓是当头一锤,敲醒了他也说不定呢。”昕儿道。
“这都已经长到这个年纪,大半生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醒了又怎么样,也只是少祸害几个人罢了,改变不了什么现状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算是真的幡然醒悟,多年养成的习性使然,他就算是哭着、痛着、挣扎着,也是会继续往日的做派的。”羲谣摇着头道:“不过好在,人成长一点,总是比始终蒙在鼓里强得多,他若是一直执迷不悟,恐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流沙了。”
“这么说娘娘也不能把他圈禁起来?”昕儿道。
“主君临去的时候交代过我,善待诸皇子,我答应他事,就不会食言。”羲谣道。
昕儿眨眨眼睛,虽然不懂她话里的深意,却也甚为感佩于太妃对先帝的用心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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