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他抬起头来,对赵晤道:“皇上,依臣对杜锦宁的了解,他是个十分自律且勤勉的人,润州又是他自动请去的地方,做的更是他想做的事,他万不会敷衍了事,玩忽职守的。”
说着这话,他心里对杜锦宁的缜密心思再一次佩服之极。
杜锦宁在离京之前,曾经给赵晤递了一份计划,计划书上十分明确地指出,第一年她会在自己所买的田地进行实验,有了成果再大面积推广,以免激功冒进,给庄户人家带来损失。
那么现在,她天天去自家的庄子上,不光是不玩忽职守,更表现了她对农事的上心与勤勉。
不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说的,由赵晤的嘴里说出来,才有意义。
果然,赵晤就道:“爱卿不必说,朕都知道。朕是气这润州知州,但凡他对杜爱卿所做的事上心一点,好好地问他一问,了解了解,就不会出现这份弹劾的折子。”
他想了想,对吴公公道:“宣朕的旨意,让暗卫回一个,禀报这段时间杜爱卿在润州的情况。”
吴公公立刻出去办理。
暗卫之间自有一套为人不知的传讯方式,不过三个时辰,御卫甲就从润州赶回了京城,将杜锦宁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赵晤。
人心都是偏的,御卫甲这段时间早已偏心杜锦宁偏到咯吱窝去了,他的叙述虽没有添油加醋,但在忠于事实的基础上,不妨碍他话里话外地偏向于杜锦宁,对曹鸿寿与汪玉贵两人表示了严重不满。
在他的叙述里,杜锦宁就是各种受气,举步维艰,还为了大局忍辱负重,结果曹鸿寿与汪玉贵各种变本加厉,为难甚至欺辱杜锦宁,阻碍杜锦宁进行农事研究,要把他圈在衙门里活活地折磨,直到他服软受曹鸿寿的控制为止。
赵晤一听些话,勃然大怒,将奏折一摔,道:“就这样,他们竟然还恶人先告状,把朕当成什么了?傻子一般可以糊弄么?控制杜锦宁?他们竟然敢控制朝庭大臣?这是想干什么?自立山头为王吗?”
齐伯昆在一旁抚着胡须,再一次对杜锦宁的手段欣赏不已。
要是杜锦宁先告状,赵晤的态度绝不是这样。反过来,曹鸿寿越告状,皇上对他越反感,等待他的惩罚就越厉害。
这就是上位者的心理。
“那个……”御卫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赵晤不耐烦道。
御卫甲就将曹鸿寿与汪玉贵看到杜锦宁穿着官服,却还问她是谁的事说了,末了道:“当时杜大人就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还以为润州的官服跟朝庭的不一样呢,否则,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
这话一出,算是彻底把曹鸿寿与汪玉贵打入了地狱。
赵晤气得脸色铁青,当即道:“下旨,撤消曹鸿寿、汪玉贵的官职,并将其押送进京。”
他转头对齐伯昆道:“这两人,你处理一下。”
他身为皇帝,虽说一句话可以定人生死,但总得有一个理由。光是凭这件事和杜锦宁的一句玩笑话,就定他们谋反大罪,终还是重了些。这就需要齐伯昆这个吏部尚书去查一查两人往年的政绩,在当地老百姓中的口碑如何,以此来决定如何处置两人。
而赵晤要做的,就是看到齐伯昆的调查资料之后,在折子上御笔朱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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