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指了指桌上的茶道:“坐了人家的位置不要茶不好,我便要了一壶茶。不过我嫌不干净,所以没喝。你要不要喝?”
杜锦宁摇了摇头。
张氏便直入正题:“你祖父祖母不甘心,自己掏了私房钱,想要去衙门里打点一番,又想来找你,被我们劝住了。”
至于如何劝的杜辰生和牛氏,她没有说,杜锦宁也不问。想来无非是说杜云年得罪小三房太狠了,杜锦宁得知消息,可能表面上会奔走一番,可背地里会搞小动作,让杜云年在狱中吃一番苦头,甚至还有可能让杜云年在边城多呆几年。也唯有这样说,杜辰生和牛氏才会放过这条门路。
“你大伯拗他们不过,打昨儿下午起,就跟着你祖父祖母四处奔走,花了几两银子,四处求人,最后得了一句准话,说那苦主的堂兄在衙门里做小吏,直接放了话,说谁收银子给杜云年疏通,就是跟他过不去。作为同僚,谁也不愿意为了点银子得罪人。更何况,这案子是县尊大人亲自判定的,县尊大人的性子,又是说一不二的,谁也不敢去他面前求情。最后你祖父祖母也死了心。”
她望着杜锦宁:“不过你有空还是回村里一趟,免得别人说你闲话。”
这句话就是肺腑之言了,杜锦宁承张氏的情。
她抬手朝张氏拱了拱,道:“多谢大伯母。”又问道,“大哥现在还在念书么?以后打算一直这么念下去?”
张氏心里一喜,知道杜锦宁是想给她好处了,当即摇了摇头:“你大哥就不是个念书的料,这么多年了,每年去书院考入门考也考不上,县试更是连边都摸不着。他自己也不耐烦念了,想找个事儿做。倒是你二哥,还想再继续念几年,试上一试。”
“大哥的算学如何?”杜锦宁问道。
张氏笑道:“还不错,毕竟你大伯就是做这个的,从小耳濡目染,你大哥的算学也差不了。”
杜锦宁点了点头。
“我跟曹家的掌柜相识,他们现如今正在招账房先生,不知大哥愿不愿意去。如果愿意,我可以向曹掌柜举荐举荐。”
她这几本话本,一直在曹记书印印刷,一来二去的,她跟曹家掌柜也熟悉了。曹记书印已传两辈了,共同执有这产业的兄弟堂兄弟就有十来二十个。这人一多,心自然就不齐。即便家族里有读书人愿意来做这账房,大家也不允许,就唯恐那人在做账时动动手脚,印坊就便宜了那一房的人。
所以一直请的都是外面的账房先生。
原先的账房老先生年纪跟杜辰生差不多,前几日突然中风,即便治好了病以后也不能出来做账了,曹记的掌柜就托杜锦宁在书院帮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去曹记做账房。
他们家的账房是打算长期雇用的,自然想要找年轻的。一开始会不会做账没关系,有好的算学底子就行;最重要的是人品。<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