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一整个晚上,陆思琪都闷闷的,草草用了晚饭,整理了一下账目后,便出门去了绿玉轩。
她是绿玉轩的常客了,只是这阵子当家后忙了起来,这才走动得少了些,当然,最主要得原因还是因为宋大奶奶带着三姨娘来闹出的丢脸事儿。
自己的主子险些就被人诬赖了,绿玉轩的人自然会不待见她,但碍着她在家里头的身份,也没人敢当着面儿给她难堪,道。屋里头这群丫鬟。都是周妈妈亲自挑选的,都没什么心思,平日里虽爱和周妈妈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大事儿上从不敢懈怠。
方霏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径自往着西次间去了。屋里只有外面正堂里照进来的微弱的烛光,看不清屋里的摆设,但方霏在此住了大半年。对这屋里的一桌一椅再熟悉不过,即便是闭着眼,凭借着脑海里的记忆,她也能准确地绕过屋中的障碍物,进入内书房。
周妈妈忙去端了个烛台进来,方霏站在门口,烛光下,只见靠窗的那一面摆放着的木塌上,陆思琪正趴在上面,像是睡着了。
方霏上前去看了看,回身轻声吩咐周妈妈:“去屋里拿两张被子出来。”
周妈妈点点头,放下烛台,往东次间找被子去了。
方霏招招手,把屋中的丫鬟喊了过来,问道:“怎么就她一个人,她的贴身丫鬟和婆子呢?”
那丫鬟摇摇头,道:“夫人你前脚刚走,大少奶奶就过来了,见你不会来,便把自己的丫鬟婆子打发回去了,自己个儿跟这儿等着,既不让人伺候,也不让奴婢们点灯,真不是奴婢偷懒。”
“行了行了,知道了,去把烛台端过来,给妈妈我照照亮。”周妈妈抱着两张被子过来,将那丫鬟打发去拿了烛台过来。
窗下的木塌本就不是睡人的地方,上面只铺了一层锦缎,上面放着一张小方桌,怪咯人的,周妈妈抱着被子过去,放了一张在陆思琪身下的木塌上,再拿起另一张想批到她身上去。
熟料才刚一碰到她肩膀,陆思琪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撑着身子站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道:“太夫人,周妈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方霏和周妈妈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倒是周妈妈身旁举着烛台的小丫鬟点醒道:“大少奶奶,这儿是我们太夫人的绿玉轩,你晚上过来给太夫人请安,我们夫人人没在,你便跟这儿睡着了……”
陆思琪一听,顿时有些尴尬,打量了一遍四周,更觉得丢了脸,羞愧地低着头,道:“哦,我都睡忘了,瞧我这记性……真是不好意思,太夫人请不要见怪。”
“没事儿没事儿。”周妈妈笑道,“大少奶奶,你呀可能是这阵子忙坏了,没事儿的,大少奶你别放在心上了。”
方霏见她精神头儿有些不好,便笑了笑,上前安慰道:“往后过来若我不在,你就别等着了,请安天天都能来,也不差这一天。”
方霏性子冷冷的,平日里和她说话,总是理性的一面居多,鲜少回去安慰人,陆思琪有些感动,鼻子酸酸的,吸了吸鼻子,低头失笑道:“太夫人,你待我真好……”
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如泣如诉,像是有着千般委屈,万般无奈,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着待人。
方霏闲闲地睃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是有心事儿,否则也不会过来找自己,更不会等到这么晚。
窗外是沙沙春雨雨声,屋里的窗户没关严,木塌上已经飘进来一些雨滴,方霏暗自叹了一声,难得温和地道:“外头下雨了,进来说说话吧,我让周妈去喊你院子里的人过来接你。”
陆思琪抿抿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闷闷的跟在方霏后头,一前一后进了西次间相邻的内书房中。
下了雨,夜里有些冷,周妈妈进来点上灯,小丫鬟端了个火盆子进来,又往方霏和陆思琪手里一人塞了一个汤婆子过去,收拾妥当了后。便将屋中的人都打发走了,把书房留给方霏和陆思琪。
丫鬟婆子一走,整个书房就静了下来,落针有声,陆思琪眼神有些空洞,垂眸盯着自己手上的汤婆子发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方霏坐不惯硬木椅子,绿玉轩所有的椅子凳子上,基本都绷了一层棉垫子,书案后的椅子里也不列外。冬季刚过。才刚开春,椅子里铺着的虎皮褥子还没来得及清洗了收起来,方霏整个人都窝在椅子里,把玩着放在怀里的汤婆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中的灯芯‘啪’的一声爆开。陆思琪像是受了惊吓。猛地抬起头来,手中抱着的汤婆子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方霏淡淡地瞟了一眼,陆思琪有些尴尬。忙起身捡起汤婆子,轻声道:“思琪失礼了,太夫人恕罪。”
“你不是个容易走神出错的人,最近到底怎么了?既然都过来了,那就不妨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