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脑子里缺根筋,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涨涨!”老祖宗眯着眼,盯着宋大奶奶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宜宁堂的丫鬟们听了,一个个掩着口儿笑,吴妈妈一记眼风扫过去,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笑了。
“你怎么看?”老祖宗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菱角到方霏碗里,“二房的老三娘家送过来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看。”
二房的老三也就是三姨娘何氏,前不久,何氏的妹子被大姑奶奶的夫婿收了房,抬了姨娘,听说已经有了身孕,张家上下欢喜得不得了。
方霏虽不知道老祖宗为何会提这一茬,但老祖宗总有她的道理,便直白道:“方芳年幼,一个人在家怕是不妥,明日让二娘回家里去,大妮就留在赵家,伤治好了再送回去。”
方媛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远不如田氏肚子里的阴招多,有田氏陪在她身边,这伤怕是想不留疤都难了。
老祖宗点点头,颇为赞同,又道:“我听说,二房的老三家祖传的推拿手法很是不错,尤其针对活血化瘀,更是拿手绝活。”
方霏眼珠子一转,笑道:“老祖宗,秋收在即,我手里头事忙,明日能否让吴妈妈将大妮送过去,交托给二夫人,让她帮忙照看几天,直到大妮痊愈?”
老祖宗满意地点点头,回身冲吴妈妈道:“都听见了?明日亲家母一走,你就去跑一趟。”
吴妈妈一如既往地绷着老脸,恭敬地应了声‘是’。
“那就多谢老祖宗,麻烦吴妈妈跑一趟了。”方霏起身言谢。
老祖宗也跟着起身,婆媳二人对视一眼,又叮嘱道:“你才刚说秋收在即,我就想起来家里租出去的产业差不多也到了收租子的时候,今儿就别回去了,我让老赵将账本拿过去,你熟悉熟悉。”
方霏点点头,当即便有人去前院请赵大管事去了。
赵家先祖曾被封赏了无数田地,几百年过去,卖的卖,放荒的放荒,早就被后世子孙败得差不多了,除了镇上一小部分的铺子地契外,周围可耕种的田地也有不少是赵家的。
赵家当家人曾想过建庄子,自给自足,但家中主事的男人们不同意,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将行商都看做是下作行当,更别提耕种了,宁肯租借出去,每年收租子,也不肯自给自足,家中吃穿用度,全是用真金白银去购回来。
夜里,方霏歇在了宜宁堂。
绿玉轩这边,方媛头上的伤口发炎,发起烧来,下午只是昏睡,到了夜里竟说起胡话来,冷汗一层层的出,可急坏了田氏。宋大奶奶请回来的大夫又是给方媛扎针,又是吩咐人抓药煎药,整个绿玉轩忙得不可开交。
从下午起,田氏就一直让人打听方霏的去向,好不容易打听到人回来了,又听说去了宜宁堂。
下午她曾让人过老祖宗那边帮忙问话,看能不能亲自见老祖宗一面,被挡了回来,田氏也就不好再去,想着方霏总有回来的时候,也就没让再人去请。
谁知左等右等,等到了快二更天,也没见方霏回来,让人去一打听,回来说老祖宗身子不大好,太夫人留在宜宁堂伺候老祖宗去了。
田氏将信将疑,倒也不敢上门去亲自看看是否属实,加上方媛喝了药后,高热已经褪下来了,只是人虚弱得紧,田氏便寸步不离的守着女儿了,别弄得豪门没嫁成,反而送了命就不好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方媛才转醒,第一件事便是喊肚子饿。
田氏忙将绿玉轩的下人全部喊起来,命人去做早饭,煮水洗脸,又安排人给方媛煎药,让人去宜宁堂请方霏,指使起来得心应手,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以往绿玉轩就方霏一个人住着,她平时事儿又多,呆在绿玉轩的时间也多半是在书房里看账,大家懒散惯了,被田氏这一通折腾,个个叫苦不迭。
不多时,众人伺候着田氏个方媛用完了早饭,去宜宁堂请方霏的丫鬟也回来了,唯唯诺诺地回道:“老夫人,老祖宗身子不大好,太夫人一早就出去为老夫人请医抓药去了,不在府中……”
田氏气得快要炸了,认定方霏是故意在躲着自己,不肯给自己一个说法,当即拍着桌子站起来,怒道:“请大夫不会派个奴才去?还用得着她亲自去?”
那丫鬟吓得浑身直打颤,小心地解释道:“说是要去镇外请,另外还得去帮老祖宗到庙里烧上一炷香,求求平安,可怠慢不得……”
上了年纪的人,逢庙必拜,生病也必须去庙里拜菩萨,祈求菩萨赐福赐寿,这是当地的风俗。
田氏无话可说,便道:“那你们大房的宋大奶奶呢?怎么也不见她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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