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上旬,李猗同丁银一起沿着长江北岸,东起扬州,一直到淮南道的最西边沔州的汉阳,而后又从沔州到安州申州,沿着淮河沿线,从西头的申州光州一直到最东头的楚州,巡视了一番军务,而后从楚州返回扬州。
李猗同丁银回到扬州已是七月。
秦暖正陪着公主殿下在C西湖畔的避暑山庄里观荷赏景。
大长公主很喜欢秦暖这样乖巧又懂事小娘子,且又爱她画的画,知道她过不了很久就要到京城去,同羊昀成婚,以后便常住京城做官夫人了,又心疼她无人帮衬,便派了一个自己身边的嬷嬷去指点秦暖各种礼仪规矩,闲暇时这位嬷嬷还会有意无意地同秦暖说起京城的人和事。
秦暖心中很是感激这种提点和不着痕迹的教导,公主让这位嬷嬷教给她的是一个官家夫人所需要的后宅管理和交际的智慧和经验。
这样的指点会让秦暖在以后的生活中少走弯路,更早地适应和融入京城官夫人的交际圈子中。
这些知识和经验,不要说秦氏和李琨没法教她,就是李猗也是不会的,当然,李猗不需要会这些。
十月初九是皇帝陛下的寿辰,是步入三十岁的整寿,且又是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因此要大办,各地藩王宗亲都要去朝贺,还有那些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们也要进京朝贺以及述职,除非正在打仗中无法抽身的。
过了九月中旬,李猗带着秦暖去洛阳。
只因五月中旬长安地震,皇帝陛下又带着文武百官和宗室贵族搬回了洛阳。
唐朝时候多地震,京都长安时常地震,这点秦暖倒是很清楚,据砖家说因为是地动频繁期。
至于洛阳东面,上次吃了史思明的一次大亏,如今在洛阳东面直至兖州,自然从江南调回了重兵防守,徐州那边则封了段秀实做徐州节度使,牢牢地看着史思明的动静。
其实,大家都不傻,都怀疑史思明归降的真诚度,都暗戳戳地揣测着这厮大概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暴起伤人。
李猗带着秦暖还有李琨,一行沿着运河北上,此次倒是一路顺畅,没有生任何波折。
因为时间充裕,行程并不急,时不时李猗还带着秦暖下船逛一逛。
到了汴州,李猗带着众人下了船,去驿馆歇息。
汴州繁华富庶,驿馆也修得极是豪华,占地广阔,花木扶疏,掩映着华堂精舍,院落重重,甚是豪奢。
在李猗这拨人马入住之后没多久,又有一拨人马来入住,驿丞带着那拨人马入住了驿馆西面的院落,同李猗这边的院落一东一西,隔着池塘流水,和大片的竹林。
此时,秦暖已经梳洗完毕,一身轻松地同李猗坐在小亭子里看晚霞。
听着驿馆西头,远远传来的隐隐的男子的喧哗声,秦暖道:“那边的多半是来了一群军中之人,多半也是进京朝贺的!”
李猗嘴角一弯:“从这汴州经过的,且够格进京朝贺的,数也数的出来!”
看着李猗嘴角边高深莫测的笑容,秦暖不由问道:“姑姑知道是谁?难道是段将军么?”
李猗嘴角一撇:“怎么会!是史朝义!”
秦暖呆住,听着李猗继续道:“你该知道,他是史思明的嫡长子!我估摸着,过不了一会儿,他就要过来拜会我们了!”
李猗说罢,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阿暖,你说这是不是很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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